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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蘇闌說:「我要喝你喝的那個。」
「這是酒。」
蘇闌點頭表示知道,「但它聞起來很香呀。」
沈筵給她倒了矮半杯,「嘗嘗就行了,你身體還虛。」
說著又示範了一遍品酒的程式,先輕晃酒杯,然後用鼻尖聞紅酒的香氣,再淺嘗一口,在舌尖上輕輕打個旋兒,最後吞下去。
沈筵說:「這是1971年的nti,你仔細品品,回味有股子玫瑰花香。」
蘇闌是個好學生。
她學得很快,稍稍抿了一小口,然後閉上眼,像是在認真回味,「我只聞到一股子嶄新芬芳的資本味兒。」
沈筵笑著飲下半杯,「今天敞開了喝不怕,醉了也是在自己家。」
他話里的溫情讓蘇闌偷著樂了會兒,他說自己家,仿佛這裡真的是他們兩個的家似的。
她又想起那天在空蟬喝多,醒來卻睡在長安街的情形,低眸嗔道,「討厭。」
吃過晚飯沈筵又開始處理公務,蘇闌歪在書房那張臨窗的紫檀刻牡丹羅漢榻上翻字帖,時不時抬起頭悄悄地看他一眼。
在沈筵的目光轉過來之前,又趕緊低頭裝作在看書。
次數多了沈筵難免發現。
一次蘇闌看得久了,沈筵連頭都沒抬,就笑著說:「要看就大大方方地看,你跟我玩兒游擊戰呢?」
蘇闌手裡捏著書,「有沒有人說過,你長得很好看?」
沈筵還認真想起了這個問題。
讀書的時候還真有,遞情書送禮物的好像也不少,但他每天車接車送,一有風吹草動老爺子就知道,那些表白的女孩子,無一例外都會被班主任訓斥,更有膽大過了頭的,甚至直接會被校方勒令退學。
要知道他當時讀的,本就是京城赫赫有名的貴族學校,而沈筵本人,是這群王孫公子當中不可冒犯的,最深不見底的存在。
久而久之,學校里都傳他的家世高人九等,只可遠觀不能戀愛,慢慢的也就沒人再敢接近他了。
後來為了證明給老爺子看,他不走二哥的路,也一樣能光耀沈家的門楣。
沈筵用了十一年的時間,從q大本科讀到哈佛博士,直到回國正式參加工作,還是一腳踏上了這條道,升得甚至比他二哥還快。
那個時候他才明白,家裡沒有人能拒絕老爺子的安排,包括死了的沈夫人。
沈筵還記得,沈夫人去世的時候是在301醫院,當著一屋子人,她拿出一輩子沒有過的低聲下氣,請求老爺子說,定要將她的骨灰送回麗江老家。
老爺子顧念這是她的遺願答應的倒爽快,他說你放心,可人才死他就在八寶山挑了塊風水寶地。
沈筵忙完了公事,招手讓蘇闌過來他身邊坐,他取了支紫毫筆,「看了那麼久字帖,寫兩個字我瞧瞧?」
蘇闌接過筆蘸滿了墨,「這你可難不倒我,我是練過書法的。」
她提筆就在已經鋪好的紙張上,行雲流水而又筆式工整地寫下:棠園。
蘇闌歪了歪頭,「就給你這座院子取名叫棠園好不好?」
沈筵當然不會有什麼異議,他將蘇闌抱在膝蓋上坐著,「你取了名字,那就是你的院子了,你說好便好。」
蘇闌擱了筆,「那我這字怎麼樣?」
沈筵在書畫上頗有造詣,單看書房裡這些筆力蒼勁、揮斥方遒之作,就足可以窺見他的功底。
他點評道:「筆順還過得去,只是,間錯不夠齊整。」
他是懂書法的。
蘇闌在心裡想。
她幼年時雖跟著爺爺臨摹過不少大家碑帖,書寫也大氣,也還算清秀,但還沒到能在行家面前舞大刀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