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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松震驚地聽著,雙手緊握,攥得比石頭還堅硬。
「我知道,小苟她是恨我。」向輝武沉沉地說,「她的心理負擔已經嚴重影響了她正常的生理機能,所以我每次看到她這樣,我就……我恨不得她立刻就能好起來,可是我再怎麼努力,也沒有用。這只能靠她自我認知,自我改變,可她卻是越來越『認命』,越來越不想去變好。」
「她的病情越重,就是恨我越深。我知道,她是在懲罰我。一切都是因為我不該和她母親吵架……」
向輝武痛苦地雙手交叉,抓著自己的頭髮。
這些話,他沒有和同僚好友說過,也沒有和王美香說過,現在,竟然和一個第二次見面的少年人說了。
向輝武都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狼狽。
洛鬆緊緊咬著牙,呼吸有幾分沉重。
沉寂了半晌,洛松堅定地說:「不會一直這樣下去的。小狗,我會讓她好起來的。」
向輝武緩緩抬頭,驚訝地看著少年。
洛松受傷以後,向小苟凶歸凶,事實上,卻是越發地對他千依百順。
再也不提學習計劃的事,喝水換藥隨時叮囑著,就差沒有當個人形手機支架,捧著手機讓洛松好好玩。
時不時地就盯著他的胳膊發呆,似乎想要憑念力讓它下一秒就好起來。
洛松笑著把她拉到身邊,和她打商量:「小狗,其實你想要我好起來呢,我有一個主意。」
「什麼?」
「我一個人治病太寂寞了,我想要,你和我一起。」
向小苟呆住。
她下意識地退縮了一下,從洛鬆手里把自己的手抽出來:「不、不,我這個病,治不好的……網上都說了,很難痊癒的……」
「不行。」洛松牢牢握住她,突然,舉起自己另一隻手,皺眉道,「啊,手臂忽然好痛。」
「我我我我答應和你一起!」
向小苟驚慌失措地喊。
洛松挑起一邊嘴角,笑了笑。
寒假還有大半個月,洛松每天定時給向輝武發簡訊。
「叔叔,我想過來看看小狗的治療進度。」
「……這是長期性的,你每天來看有什麼用?不過,你來也可以,不許和我女兒在一個房間裡關著門。」
洛松笑:「好的,我知道這是長期的,沒關係,我會陪她慢慢來。」
洛松眼裡閃著一抹狡猾的光。
就這樣在叔叔面前宣示主權,不太好吧。可是,就是忍不住呢……
向輝武那邊幾乎立刻又回過來一條,洛松嚇一跳,還以為向輝武大發雷霆,趕緊打開簡訊來看。
「小子,你是打錯字了還是如何?我女兒叫小苟,有草字頭的!」
洛松額角滑下一滴汗,慌忙地說了一堆誠懇的道歉。
向小苟的治療進度並不理想。
洛松沒有告訴她關於「心理疾病」的事,他就把這當成是向小苟熟悉的「臉盲症」,讓她去正視這件事,讓她一點點克服,心裡癥結也自然會隨之化解。
但向小苟除了看他,去看其他的人臉,還是會有忍不住嘔吐的負面反應,洛松到向小苟家裡的時候,正好看到向小苟剛剛吐完,面色蒼白,搖搖晃晃地走出來,那樣子讓原本帶著笑容來的洛松心裡狠狠揪住,忽然就沒了信心。
他侷促地走過去,彎下腰和向小苟平視,糾結半晌,輕聲說:「小狗,算了,我們不治了?我逗你的,你難受,我們就不治了。」
向小苟靜靜地看著他,無力地往他身上靠了靠。
側臉壓在洛松肩膀上,向小苟在他耳邊笑了一聲,說:「你現在是在鼓勵我放棄嗎?我才不要。正因為是難走的路,所以我才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