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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與記憶的沈汭相比,少了戾氣與鋒芒,多了平淡如水的美好。
須臾後,趙熙然藉故道:「我這裡有溫泉,你去看看,去試試。」
一入門就喊人家去泡溫泉,趙東家的思路與眾不同。
沈汭沒有推辭,反溫順地答應了,同阿寧笑了笑,歡快地離開。
沉穩張揚的少女,就像的一陣暖風,總是那麼暖人。
蕭坤寧愧疚地垂下眼眸,凝望地磚之際,面前多了一抹陰影,趙熙然站在面前,戳她腦門:「配不上人家,來我這裡搬救兵?」
「您想多了,你在邊境應該有生意來往?」
趙熙然手中的花茶,「怎麼,想要我邊境的生意?實話同你說,趙家在邊境做的是賠本的買賣,你可知皇帝撥給鎮南王的軍餉一年不如一年,那位小郡主瞧著風光無限,箇中艱辛怕是不知道。」
蕭坤寧詫異:「皇帝想要逼死鎮南王?」
經過前世那麼多事,雖說對朝政不懂,可軍無餉,便是大忌。
趙熙然搖首:「這些我倒是不懂,邊境傳來的消息罷了,對了,洛氏那個老女人怎麼答應你回來了?」
她用的是回來,而非過來。
蕭坤寧苦澀地笑道:「她不知曉。我想要您邊境來往的消息,您給不給我?」
她想要知曉在趙冕定罪之前,鎮南王到底有沒有反。
沈汭最後反了,是跟著謝璵反了。
趙熙然是商人,在大周士農工商的階級中是最低層的,但是她活得肆意,對於蕭坤寧的愁結也是不明白,一時半會沒有感覺出她的想法,道:「想要就給你,自己貼錢進去。」
蕭坤寧:「將您的墨香齋給我。」
趙熙然答應:「可以,那也是賠本的買賣,蘅湘閣背後主子大有來頭,我沒必要和他們爭。」
長安城的內的事不是你有幾兩本事就接幾兩的生意,而是兼顧八方,能力雖強,命更重要。
蕭坤寧一聽頭疼,「都是賠本的生意,你做來何意?」
趙熙然道:「長安是大周的都城,天子腳下,我們久居江南地界,想要及時知道長安發生的事情,就必須有自己的人脈。等到別人告訴你,都是黃昏,你覺得你再做大算,還來得及嗎?」
蕭坤寧默然,上輩子她身在長安,忽略了許多事,如今想來,她在謝璵面前,無非是小蝦米和大魚。
連比較都是看得起她蕭坤寧。
「您的話,我明白了。墨香齋給我就可,賠本的事,我不會做,就當給我練手。」
趙熙然卻很是看不起她:「你懂琴嗎?」
蕭坤寧搖首:「不懂。」
趙熙然差點掀桌:「不懂琴,你開什麼琴行,人家一張琴就能騙得你傾家蕩產。」
蕭坤寧:「……」
趙熙然又想了想:「你想要就給你,我無所謂,貼光你的月例錢,我也無所謂。」
反正她在長安城內又不止這一家店。
蕭坤寧咬牙要下墨香齋,心不在焉地離開前廳,趙府甚為寬闊,屋舍星羅密布,若非在這裡住過些時日,險些就要迷了路。
車上的行囊早就被搬下送上庭院,婢女引著她去見沈汭。
沈汭在泡溫泉。
周身上下只穿了一件中衣,濕漉漉的衣襟緊緊地貼在肌膚上,迷山遠霧中,帶著一層面紗。
蕭坤寧遠遠地止住腳步,一側軟榻上鋪著厚厚的貂皮,花梨木的屏風後便是熱氣涌動的溫泉。
泉室頗大,猶如蕭府的一間庭院,蕭坤寧前世見慣了奢靡的宮廷生活,見到這番景象也不覺睜大眼睛。
趙熙然離經叛道,做了許多驚訝的事情,可也無法讓人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