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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承認,後面幾句景翊說得都有理,但是……
「去豫郡王府為什麼要穿官服?」
「這個顏色顯得精神。」
「……」
一直回到家門口,冷月都沒再跟他說話,於是景翊從衣服顏色與臉色的關係說到了京城各家成衣鋪的優劣比較,繼而又說到京城各綢緞莊的好壞,一個人說了整整一路。冷月原本還心疼得很,被他一路說下來,開始懷疑他那樣剛出鍋一樣的體溫是用什麼歪門邪道的法子弄出來的了。
都是發高燒,人和人的差距不會這麼大吧?
冷月不知道景翊原本打算就這個話題一直說到什麼時候,從門口下馬的時候他還在興致盎然地說著,進院門一眼看到揉搓著兩手在影壁前面打轉兒的齊叔時,景翊就戛然而止了。
因為景翊一眼看出來,齊叔很糟心,但以齊叔在景家大宅里見過的世面,尋常的糟心事兒是不會把他逼到這個份兒上的。
冷月看見這副模樣的齊叔,還沒來得及為自己的耳根子舒一口氣就在心裡嘆了一聲。
這是一天之內齊叔第二回在影壁前面轉圈圈了,第一回是因為景翊把自己泡進了魚池裡,這一回應該也喜慶不到哪兒去。
「爺,夫人……」齊叔快步迎上來,猶豫了一下,才望著景翊支支吾吾地道,「府上……府上的錦鯉,死了……死了。」
冷月提起來的一顆心「咣當」一下落回了原處。
據她觀察,那魚池裡養了有近兩百條錦鯉,景翊再怎麼寶貝它們,死上幾個也是很正常的事兒吧?
齊叔還真是拿景翊當親孫子一樣寵了……
景翊皺了皺眉頭,那池錦鯉雖多,但不管死了哪個他都是心疼的,不過看著齊叔這副自責已深的模樣,景翊也不忍讓齊叔再難受,只應了一聲,心平氣和地道,「不要緊,你忙你的吧,我過去看看再說。」
「哎……哎,好……那個,那個臘八,已經送到二爺那兒了,二爺說沒什麼大事兒,留在他那兒養幾天就行了。」
「好,我知道了。」
齊叔一走,景翊就朝魚池去了,冷月跟著景翊一塊兒去的,她也慶幸自己跟他一塊兒去了。
沿著小徑轉過最後一個彎,一眼看見池面的時候,景翊腳步踉蹌了一下,險些一頭栽到地上。
冷月忙扶了他一把,眼睜睜看著景翊的臉色變成煞白一片,先前準備好的寬慰他的話全都噎在喉嚨口,愣是一句也說不出來。
那些安慰人的話她是照著死了條魚的量來準備的,可眼前池面上飄滿了翻著肚皮的死魚,打眼看過去整個池面都是白森森的一片。
這已經不是心疼與否的事兒了,冷月自己都覺全身發涼,汗毛倒豎,何況是拿它們當寶貝的景翊?
景翊就僵站在原地,怔怔地看著池面,冷月緊扶著他的手臂,能感覺到他發燙的身子僵得像木塊一樣。
冷月驀地想起那隻半年前被剝盡毛皮血肉模糊地扔在他房門口的貓,心裡狠狠一揪。
「景翊……」
冷月輕聲喚他,景翊卻像什麼都沒聽見一樣,就這樣靜靜地看著浮屍密布的池面僵立了一會兒,一直站到臉色減緩,才轉頭看向冷月。
「你懂藥,對吧?」
景翊的聲音溫和得跟平時沒什麼兩樣,眼睛裡泛著星星點點的期待,把冷月看得一怔。
他期待什麼?
他要是期待她用藥把這些死魚救活過來,她鐵定是一點兒法子都沒有的。但此情此景,景翊要是真的開口求她,她也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腦子一熱就應了他。
猶豫了片刻,冷月到底沒點頭也沒搖頭,只輕輕問了一句,「你想讓我做什麼?」
景翊淺淺地蹙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