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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滿嘴跑舌頭是一回事兒,要是緊張驚嚇之下動了胎氣,那就是另一回事兒了。
冷月把錢袋收回袖中,騰出手來摸上了秦合歡冰涼一片的手腕。
突然被冷月摸上脈,秦合歡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一樣,驚叫一聲抽回了手,連退幾步,捏在手裡的包子也掉到了地上,咕嚕嚕滾到了牆邊。
「你幹什麼!」
冷月也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似的,愕然地怔在原地,「你……你肯定,是張沖,張老五的孫子,張沖乾的?」
「就是他!」秦合歡緊捂著剛剛被冷月摸過的手腕,喊得歇斯底里,「就是那個畜生!就是他!我要把他千刀萬剮!千刀萬剮!」
從蕭允德家大門走出來之後,秦合歡歇斯底里的叫聲似乎還在耳邊縈繞不絕。
景翊走在已有些毒辣的日頭底下,仍覺得脊梁骨上直冒涼氣,無可奈何地揉了揉耳朵,「夫人……那具焦屍會不會另有其人?」
冷月攥著劍抿著嘴,毫不猶豫地搖頭。
景翊無聲默嘆,也不管她手裡那把削鐵如泥的劍長沒長眼,伸手扳過冷月的肩膀,硬是攔住了她的步子,認真地對上冷月那雙正飽含火氣的眼睛。
「夫人……死人的事兒我不清楚,但活人我還是懂一點的,打咱們進門起秦合歡說的所有的話里有九成是胡扯的,只有一成是真心話,指證張沖害她的那一句就在那一成裡面。」
景翊平心靜氣地說完,又愈發靜定地補了一句,「我要是騙你我就是戌年生的。」
就算景翊真是戌年生的,他這番話冷月也是相信的。
景家幾代京官,察言觀色、識言辨謊已成了家傳的本事,別說是秦合歡,就是朝里那幾個快要成精的老狐狸,在景家人面前扯起慌來也是顧得了頭就顧不了尾巴。
在這項本事上,景翊是景家子嗣里最得景老爺子真傳的。
冷月毫不示弱地迎著景翊的目光,「我要是騙你,你也是戌年生的。」
「……憑什麼?」
「就憑我比你小一年,你要是戌年生的,我就是亥年生的了。」
「我相信你沒騙我……」
冷月轉頭四下看了看,這個時辰,這片街巷還算清靜。
冷月腳尖微踮,嘴唇湊到景翊耳畔,低低地說了一句,話音未落,景翊已嚎出了聲來。
「假……」
冷月一把捂緊了景翊的嘴,景翊的嘴被捂解釋了,眼睛還瞪著,一雙精緻的狐狸眼瞪得圓溜溜的。
「嚎什麼嚎……」
他這動不動就嚎得震天響的毛病還真想是戌年生的……
冷月白他一眼,低聲道,「她肚子是假的,有身孕還是真的……昨天來咱們府上的時候還是真的,只是小產了,孩子應該是昨兒剛沒的。」
景翊差點兒把眼珠子瞪出來。
冷月緊緊捂住景翊的嘴,淡淡地嘆了一聲,「她身子很虛,臉上要是沒擦脂抹粉,估計看起來跟死人沒什麼兩樣……看剛才我給她摸脈的時候她嚇的那個樣子,這事兒恐怕還沒幾個人知道,估計連大夫都沒看過,你說,她這樣不要命地瞞著,圖的什麼?」
景翊「唔」了兩聲,冷月才想起來把手鬆開。
景翊深深地喘了幾口氣。
他媳婦對他下起手來真是一點兒都沒拿她自己當媳婦……
「不知道……不過,你要是想知道,我可以幫你弄清楚。」
☆、家常豆腐(十九)
這個問題很重要。
冷月有種感覺,這個問題搞清楚,竹籤子就有了。
有了這根竹籤子,手裡這一大把細碎肉塊一樣的線索就能串成一串了。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