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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不知徐青是否能明白她的用意,但至少徐青咬了咬牙,耷拉下腦袋不再吭聲了。
冷月剛鬆了半口氣,又傳來一個有點兒弱弱的聲音。
「那個……」剛剛才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大概弄懂個五六分的趙賀在箱子裡默默地舉起一隻手來,「夫人,小人若是聽得不錯,這裡面……好像沒有小人什麼事兒,為何小人也要入獄啊?」
冷月淺淺地舐了一下嘴唇。
確實,這案子確實沒有趙賀的什麼事兒。
但景翊既然把他也塞進箱子裡,那就是有意把他也帶走的,至於為什麼……
「不急不急……」景翊笑盈盈地邁進門來,身後跟了六個人高馬大卻都一頭霧水的壯漢,「時候不早了,先到大理寺獄裡安頓下來,回頭咱們再慢慢兒聊,來日方長嘛……來來來,就這三個裝人的箱子,抬上,跟我走,送到地方之後每人賞銀五兩,酒肉管夠。」
六人被景翊找來的時候,景翊就只說是大理寺來取東西,人手不夠,讓他們幫忙搬幾個箱子,天曉得是裝著自家管事夥計和窯工的箱子……
六人本還在心裡打著鼓,一聽賞銀還管酒管飯,立馬把鼓槌子扔到天邊兒去了。
「好嘞!」
六人把箱子抬上運送瓷器的大馬車,精神抖擻地押在馬車兩側,跟著景翊一路往大理寺獄走。
冷月在後面默默跟著,跟著,跟著,在一個街頭轉角腳步一收,閃身往最近的一條小巷子裡利落地一隱,待馬車徹底消失在視線里,冷月才飛身躍上屋頂,一聲不響地奔去了另一個方向。
蕭允德家。
冷月索性連門都沒敲,徑直踩著他家屋頂落進了清冷一片的院子,悄無聲息地潛進比庭院更清冷的臥房。
房裡堂皇而昏暗,四下里都透著一種不合時節的寒氣,秦合歡一人面牆蜷躺在偌大的床上,還穿著上午見她時的那身做工考究的衣裳,只是沒了那幾分凌人的氣勢,微啞的哭聲細弱如絲,縈繞在這清冷的臥房裡,淒涼透骨。
冷月無聲地走到床邊,淺淺地嘆了一聲,「別哭了。」
秦合歡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嚇得整個身子都顫了一下,一下子從床上彈了起來,淚眼朦朧中辨出一襲青衫的冷月,一怔,慌忙抬手擦抹臉上斑斑的淚痕,下意識地捂緊了還突兀得像山丘一樣的肚子,「你……你?你又來幹什麼!」
秦合歡臉上的脂粉本就被眼淚沖得斑斑駁駁的,再被她這麼匆忙一抹,慘白如紙的臉色大片地露了出來,嘴角的那團淤紫被血色淡白的嘴唇襯著,格外刺眼。
所以,哪怕被她這樣瞪賊一樣地瞪著,冷月也提不起多少脾氣來。
「我來告訴你,」冷月靜靜地看著秦合歡,淡淡地道,「張沖死了,殺他的人也找著了,這會兒應該已經關進大理寺獄了。」
秦合歡捂著肚子,輕輕咬起一角嘴唇,「死得好……」說完,一手托著纖弱的腰緩緩而穩穩地站起身來,對著冷月揚起一張不帶絲毫熱乎氣兒的臉,冷然道,「說完了就滾,否則我就喊人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些在衙門裡當差的私闖民宅也是要挨板子的。」
冷月沒有一絲要走的意思,抬手往秦合歡突兀的肚子上指了指,「你喊人,我就喊這個,咱們試試,看誰先害怕,怎麼樣?」
秦合歡的面容一僵,臉色霎時白了一重,「你……你到底想幹什麼!」
「殺張沖的兇手名為孫大成,也是瓷窯里的人,與蕭允德身長相仿,膚黑,體壯,京郊口音,他說他親眼看到你把錢袋給了張沖,才對張衝起了殺心……你實話實說,你的錢袋到底是如何到張沖手裡的?」冷月緩緩說完,又淡淡地補了一句,「你想清楚,這話是現在告訴我,直接寫進案卷里,還是等主審官在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