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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知道,多么正兒八經的話從景翊嘴裡說出來,不出三句,鐵定是要變味兒的……
秦合歡被景翊認真而充滿耐心地看著,見景翊大有一副「你不回答我我會一直等到天荒地老」的意思,不得不硬著頭皮回了一句,「……明白。」
景翊心滿意足地點點頭,微微眯眼,聲音聽起來別有幾分意味深長,「明白就好,等這件事辦完,你就可以著手去做最後一件事了……」
光聽這個聲音,冷月就隱約猜到景翊接下來想要說些什麼了。
於是,不等景翊說完,冷月已三下五除二地把包子吃完,乾脆果斷地截了景翊的話,「你一見到蕭允德就立馬讓他去府上見我。」
景翊挑了挑眉梢,沒作聲,到底只帶著一道愈發和善的微笑,應和著點了點頭。
聽見蕭允德的名字,秦合歡精神一緊,腰背也不由自主地立了起來,原本有些黯淡的眼睛莫名的亮了一重,聲音也緊張了幾分,「為什麼?」
「他出了點事,惹了點兒不能惹的人……」冷月輕描淡寫地道,「你照我說的做就是了,否則他要有血光之災的。」
景翊又應和著點了點頭。
「好、好……那,我還能做點兒別的什麼嗎?」
景翊替冷月選了一句,「吃好睡好。」
「好……」
從蕭允德家出來,冷月去了安王府,這回景翊沒跟著,至少,直到她頂著一輪月亮從安王府回到家,也沒見景翊從哪裡飄出來。
末了,冷月是在魚池邊找到景翊的。
景翊盤膝坐在一片死寂的魚池邊,從後面看去,白衣如雪,黑髮如瀑,紋絲不動,怎麼看怎麼都像是鬧鬼了一樣。
冷月走過去,在鬼的肩上輕輕地拍了一下,「你是剛爬上來,還是正想往下跳?」
「唔……」景翊轉過頭來,揚起一張被水光月色映得有些淡白的臉,清澈如水的眼睛裡帶著一股楚楚可憐的勁兒,「正想往下跳。」
「王爺說主審官可以不是你,還想往下跳嗎?」
「那不跳了。」
冷月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挨著景翊坐了下來,屁股還沒坐穩,身邊的人身子一傾,二話不說就躺了下來。
不但躺了下來,還把那顆毛茸茸的腦袋枕到了她的大腿上。
冷月身子一僵,景翊又變本加厲地翻了半個身,把一張臉埋在了她的小腹間。
「……你給我起來!」
冷月這一聲吼得連隔壁鄰居家都能聽見了,吼歸吼,身子卻一動沒動。
景翊有恃無恐地磨蹭了幾下,把冷月蹭得不得不屏息收緊了小腹,一口氣憋得滿臉通紅。
「我三哥來過了。」景翊像老夫老妻閒話家常一樣悠悠然地說著,「他來送你落在老爺子家的劍,我幫你配了一個劍鞘,擱在臥房裡了,待會兒你回去看看,不喜歡的話我再給你換一個。」
冷月剛才回房的時候已經看到那個劍鞘了,英氣,俊秀,古雅,看得她眼前一亮,簡直愛不釋手。甭管是對景竏還是景翊,她這會兒都應該說聲謝謝,但景翊這樣……
她又不忍下手把他推開。
於是冷月只得繃著臉閉著氣勉強地「嗯」了一聲。
「唔……還有,」景翊的聲音里融進了幾分頗愉悅的笑意,「早晨咱們從張老五家走了之後,徐青把那摞碗盤湯盆的東西送到老爺子那兒去了,也不知道跟門房說了什麼,反正現在大宅那邊兒人人都知道三哥花了幾萬兩銀子買了一摞已經用了十幾二十年的破碗破盆子,老爺子活生生把肚皮笑抽筋兒了,三哥來的時候二哥還在家裡給他揉著呢。」
「……」
「還有,三哥問我蕭允德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