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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源很擔心，他無法預料一旦隋意著了李芳香的道兒，李芳香會對隋意做出什麼來。

他無論如何也思索不出結果，只好坐到祭桌前面，試圖跟顧盼傾吐心事，指望著說不定在此期間能如醍醐灌頂一般，想出個解決辦法來。

&ldo;李芳香和隋意的過節，讓我回想起了關於你的事情……禮拜五那天，你打電話問我去不去裕江冬泳，我說我不去，勸你去圖書館，但是你沒法跟我去。我現在最後悔的是什麼，你知道嗎？&rdo;

方源把祭桌上擺給顧盼的杯子拿起來，抿了兩口。

這果汁真酸！這人怎麼會喜歡？

&ldo;我後悔的，並不是沒能勸你去圖書館，而是後悔沒有跟你一起去游泳。蝴蝶拍翅膀的故事你知道吧，未來並不是一個定數，我們做的每一個選擇，都會成為自己和他人生命里的一道變數。如果我那天跟著你去了，說不定那天你會為了教我游泳，跟我一起呆在淺水裡。

&ldo;你的事情，我始終認為我也應當擔負重大的責任。我失職的地方在於沒有盯緊你這個瞎學壞的傢伙。所以我到現在都沒有勇氣去祭拜你的墓地，而那條江，我也沒有勇氣去旁邊再走一走。

&ldo;我曾經也經歷過與父母的離別，但是你的離開才真正讓我發現，世界上原來竟然還有這麼讓人難以接受的離別。難到連簡簡單單的去跟你告別，正式說一句&l;再見&r;，都做不到。&rdo;

&ldo;我可以原諒你在那時候做出那樣的選擇，但我永遠不能原諒讓你離開了我的我自己。&rdo;

方源抹了抹忽然乾澀起來的眼眶，音調變得陰狠：&ldo;說真的，你就算平時很聽你媽媽的話，為什麼就不能稍微有點反抗心理？她叫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嗎？就算她不介意你會怎麼樣，你不知道還有人介意你嗎？你說過我們一起去考八中的，現在你叫我考到那兒去找誰？&rdo;

方源把顧盼的杯子慢慢斟滿，加了幾塊冰糖，擺了回去，徐徐說道：&ldo;我抱怨也抱怨夠了，這次也該吃一塹長一智。當然，如果有可能，我不希望你成為我無數個&l;智&r;前面的&l;塹&r;。

&ldo;現在隋意而我而言是特別的存在，他的地位跟你相比差得很遠，但是因為他，我懂得了什麼叫心動。所以這一次，我只好變被動為主動了。我不能改變李芳香，但是我能改變我自己的選擇，使我不再失去任何重要的人，就算那個人不屬於我。&rdo;

&ldo;從本心而言，我當然不想跟著李芳香學壞。可是如果我不參加李芳香的計劃，我就不知道她在謀劃些什麼。假如我到時候發現她的計劃太過於傷人，一來我可以提醒隋意，甚至報告老師，二來我可以拒絕繼續當寫手。只要我不再寫信，李芳香就找不到人來模仿我的字體了。

&ldo;我的選擇，雖然可能對別人對自己都很殘酷，但是正因為這麼殘酷，才會變成需要我用肩膀扛起來的責任。&rdo;

&ldo;哼，顧盼盼我告訴你，我這人可是守信的，既然你沒說過我們之間的八中之約不算數了，那我當然要繼續遵守。等我參加完李芳香惡整隋意這檔子事後，就會全心全意投入學習，考到你心心念念的八中去，替你走一遭，見識一下所謂的重點高中，然後再到首都幫你見見世面。到了那時候，我們兩個人之間的約定，就算是圓滿完成了。到時候我的路要怎麼走，我也不知道了。在此之前，我就帶著我這條已經被打上結局的命，且行且珍惜吧。&rdo;

第二天，方源請李芳香寬限他三天，美其名曰是準備醞釀一種&ldo;合適&rdo;的字體。

實際上他準備&ldo;借鑑&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