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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有一回,他跟寇老師賭氣,在他堂姐當眾展示完優雅的芭蕾舞后,他主動提出要給親戚們加場戲。寇老師當下喜極而泣,帶頭鼓掌歡迎。結果十歲的裴牧遠從餐桌上拿了根巨大的雞腿,無比乖巧地對一眾親戚說:「我也沒什麼才藝可展示,那就給大家表演一個十秒鐘吃完一根大雞腿兒吧,祝大家新的一年,白白胖胖,吃好喝好,健健康康……」
當小裴牧遠吃得滿嘴是油,並向寇老師投去狡猾且得逞的笑容時,寇老師的臉色跟她當天身上穿的那件黑絲絨旗袍迅速融為一體。
……
「有啊,怎麼會沒有。」安嶼嘆了口氣,毫不自謙地說:「沒辦法,身上才藝太多了,我們三姐妹隨便走哪兒都能搭台子唱堂會。」
裴牧遠還能不知道她身上的本事嘛。她以前只要是不想做家務,就跳舞給他看,跳著跳著,就讓他就先床上累半天,緊接著再打掃衛生累半天。事後她還作出一副比他還累的樣子趴在床上,軟綿綿地來一句:「合作愉快哦小哥哥。」
克制住光天化日之下的「非分」之想,裴牧遠又問安嶼:「那你弟弟現在都表演什麼?」
安嶼想了想,說:「我們家的小老四是家裡最大的寶貝,親戚們單是看著他就喜歡的不得了,他哪怕是給大家表演個啃大雞腿兒,大家也開心呀。」
裴牧遠沒想到安嶼能記得自己跟她講過的這件童年趣事,他一下子抓到把柄,用警察找到犯罪證據般的眼光注視她:「我就說嘛,你怎麼可能忘了我,你連我講的故事裡的細枝末節都記得這麼清楚。」
安嶼「噗嗤」一聲,這人轉移話題的速度就安徒生在家搶遙控器換台似的,一下子能從情景喜劇換台到言情偶像劇。她舉起手,晃了晃裴牧遠的臉:「酒還沒喝呢,瞎上什麼頭。」
裴牧遠飛快地抓住安嶼的手,死死抓著,說:「你今兒話格外多。」
安嶼掙脫不開,就帶著裴牧遠的手擱在桌面上,她另一隻手從口袋裡拿出一顆獨立包裝的酸奶味糖果,塞進裴牧遠的手心裡,「奧斯卡以前喜歡吃的,你要吃嗎?要吃就叫一聲。」
裴牧遠即刻想起自己那句「誰先求和好誰是狗」。不過這回,他收回了那股心氣兒,臉色變都沒變,他抽回自己的手,把這顆糖果的糖衣剝掉,輕輕一丟,丟進了安嶼面前的空碗裡。
接著,他像念某篇「霸總文學」里的段落,說:「晚上去我那兒,如果你不去,我明天一大早就上你家給你太奶奶磕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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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可提著安徒生的兩隻胳膊將他扔到沙發上後,自己也癱倒在沙發的另一邊。海蘭斜她一眼,問道:「小紀說人還蠻帥的,真的假的啊?」
「哎呀沒看清。」安可煩躁得很,她抬腳踢了踢安徒生渾圓的小屁股,對海蘭說:「你們就不能少給他塞點飯嗎,我這細胳膊細腿兒的哪兒拎得動他啊,他剛剛差點兒就攪黃了他媽給他找後爹這種大好事。」
「什麼情況呀,我們家安徒生這麼可愛,誰見了會不喜歡呀。」海蘭坐到安可邊上,拍一下她的大腿,「你趕緊給我好好說說。」
這時在廚房裡做飯的老安探出頭來:「她一個丫頭片子能知道什麼,等小紀回來問他唄。」
「哎喲什麼後爹啊,靜靜說就是個老朋友來找她敘舊。」幫廚的安寧插了句話。
「敘舊?敘舊能送小崽子一個這麼貴的望遠鏡?」安可起身摸了摸安徒生的小臉,「寶貝兒,你可真是有福氣,你這後爸爸一準是個富二代,等他進了咱家門,你就直接是富三代了。」
「胡說八道什麼啊你。」海蘭連著拖鞋踹了安可一腳,讓她少在孩子面前說這些渾話。但很快又問她:「望遠鏡多少錢?」
安可伸出手,比了個「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