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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車上剩餘的位置恰好也就兩個。
南迦撿了靠近後車門的空座。
林躍去到與她隔著走道的斜後方一位大叔的身邊,坐下後他便塞耳機闔上眼。
南迦忽然後知後覺意識到,在學校里他塞耳機,應該不完全每次為了學習,有時候或許就是希望隔絕外界的嘈雜,同時以戴耳機的方式拒絕別人的打擾。
她偶爾也這樣。尤其只想一個人呆著的時候,如果環境不允許,那便自己開闢一個。
兩站後,上來一位老奶奶。見前面沒其他人讓座,南迦便起了身。橫豎她再三站就到。
怎料沒多久,行駛過程中的公交車忽然急剎車。
南迦的手攥在扶杆的力度算緊的,所以一開始猛地往前摜時,她雖稍有踉蹌但穩住了身形。結果緊接著往後摜時,她不小心被老奶奶無意間伸出來的腳絆了一下,她瞬間失去重心。
千鈞一髮之際,一隻勁道很大的手拽一下她衛衣的帽子將她傾斜即將倒地的身體及時拎起,同時另一隻手抵在她的後背,南迦整個人就這麼被固定回原地。
車廂里其他乘客也受到驚嚇,一時嗡嗡聲四起,公交車司機暴躁地呵斥外面那輛橫穿馬路的機動車。
南迦摸著方才一瞬被勒緊的脖子咳了咳,全副注意力則集中於身後的手和他噴在她髮絲間的溫熱呼吸。
「怎樣?」林躍鬆開手,往後退離半步,下巴避開來自她髮絲若即若離的輕拂,鼻息間嗅到的淡淡馨香便也消失了。
「沒事。」南迦喘著氣,扭頭看他,「大恩啊你這是,一下頂十次謝。」
她的衛衣領口還沒往前拉回去,雪白一截後頸皮膚明晃晃。林躍偏開眼,指著他空出來的位子:「坐吧。」
南迦沒和他客氣。她現在確實需要緩一緩。緩的不是差點摔跤的餘悸,而是……他帶給她的急劇加速的心跳。
下一站站點停靠時,林躍就說:「我到了。」
快得南迦一時沒反應過來。
林躍重新說一次:「我這裡下車。」
「噢,好。明天見同桌。」南迦重新和他道別。這回真的分道揚鑣,結束今日與他偶遇後珍貴的獨處。正應了那句「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嗯。」林躍單肩背著書包消失在後車門外。
公交車重新啟動,南迦歪頭,靠著車窗,望出玻璃外,嘴角不自覺上揚。
她開始覺得這座理應是她家鄉的南方小城挺好的。
一年四季的樹都是綠的,仿佛永遠蓬勃生機,無半絲灰敗,空氣似乎也總透著一股淡淡的清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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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南向東每日例行電話打進來時,南迦正在翻閱林躍推薦她買的那兩本輔導書。
兩本輔導書的確適合基礎比較薄弱的學生。大多數題目的難度對於南迦來講簡單得掃一眼腦子裡便對應出解法,所以她只挑了幾道需要多繞幾個彎的題動筆完整地寫答案,當作鞏固基礎知識點。
南向東的電話她摁了免提放在一旁,沒有影響她繼續做題。直到南向東說已經幫她找了個新住所,南迦才停筆:「為什麼要幫我找新住所?我在酒店住得挺好的。」
「你一個小女生總住酒店不安全。而且你不是還沒和那邊的人聯繫?你孤身一人我怎麼放心?」
「……我已經十六歲了。」南迦的筆尖隨意地在草稿紙上畫簡筆畫。
「你才十六歲。」南向東語氣含笑,明顯心情不錯。
南迦猜測他的好心情應該和唐欣有關,因為在她這裡,她已經很久感受不到他笑里的慈愛和溫柔了。具體哪一天她記不得了,只知道是從無論她成績怎樣都達不到他的標準開始的。
南向東繼續道:「有個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