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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淮攻下三城,救下廢太子,朝無人願意出兵。
這幾件事,都是由章郢擺平的。
但說章郢求功名,有時候朝廷給他派差事,還得讓欽差好生求著他去做,都督的官銜,都是朝廷硬生生給他套上去的;說他不求功名,他偏偏又喜歡搗鼓大事。
章郢似乎直處在朝廷和幾大勢力之間的平衡點之上,似黑似白,態度不明。
很多人對此人只有兩個字的印象——狡猾。
如此狡猾的他,對上同樣難以捉摸的長寧,到底誰會更勝籌?
第十三章
宗臨最近苦惱得很。
他從小就跟在世子爺身邊,貫趾高氣揚,從未有過半分狼狽的時候,可那夜落荒而逃的樣子實在太難看,被整個府上的人瞧見了不說,世子爺那夜看他的眼神也有些不對勁兒,帶著點兒玩味、好笑,還有點兒瞭然於心,宗臨也不知世子爺到底瞭然了什麼,他也不敢問。
只是那日瞥而過的美人入浴,宛若魔咒樣纏繞在了他的心頭。
這件事情,定不能告訴任何人,包括世子。他也不能出現在公主面前,旦被識破自己就是那夜偷看她洗澡的人,宗臨覺得……恐怕連世子都保不住他,他定會被千刀萬剮的!
下定決心還沒多久,宗臨眼睜睜看著自家世子把長寧公主擄了回來,關在閣樓,臨走之時,還吩咐他仔細照看著。
簡直要命。
宗臨心底片亂麻,心慌意亂之下,自然也沒聽見世子爺那句「若她不肯求饒,便關上三個時辰,不可再多。」
宗臨蹲在房瓦之上,痛苦地揪著頭髮,正在思考應對之策,下頭的侍衛卻喚道:「宗大人,已經過去三個時辰了。」
宗臨問道:「她求饒了麼」
那侍衛遲疑地搖了搖頭。
宗臨不耐煩道:「沒求饒就繼續關著,找我作甚?這等刑罰,哪有什麼憐香惜玉的道理,不撬開嘴便不許停。」
那侍衛張了張嘴,面露猶疑之色,「可往常哪有人堅持過這麼久,超過三個時辰,尚未有過先例……」
裡面長時間沒有動靜,饒是做慣這等事兒的下人,也不禁有些擔心起來。
從前也不是沒有出過問題,有人被放出來活生生瘋了的;也有還不到個時辰便痛哭流涕,渾身抽搐的;更有從開始就使勁兒求饒的,但就沒有個,如今日這般,安安靜靜,無聲無息,好像睡著了樣。
宗臨躍下屋頂,掀開遮光的黑簾,湊到窗戶邊看了看,瞧到那熟悉的女子身形,便莫名地打了個冷戰,他冷哼道:「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什麼叫先例?不就是給人打破的嗎?
……
章郢事後,狠狠腳,將這不知好歹的東西踹翻了過去。
這小子近來辦事越來越不盡心,他當面說得清二楚的命令,也能讓他聽漏了去。
宗臨被他踹得跪倒在地,伸手捂住胸口,乾咳了許久,才啞著嗓子道:「屬下知罪,是屬下時疏忽……」
「你不是時疏忽,你是心裡藏著別的事兒。」章郢居高臨下地睥睨著他,冷笑道:「我不過問,不代表要縱容你肆意妄為。」
宗臨臉色蒼白,低頭不言。
章郢垂眼,淡淡看著他,若有所思。
「不說麼?」
宗臨沉默俯首,磕了三個頭,只道:「世子恕罪……屬下實在,有難言之隱。」
「帶下去,責打百鞭。」章郢冷淡拂袖,身後侍從上前,將宗臨反手綁起,麻利地帶走。
料理完宗臨的事情,新輪太陽已經悄然升起,天地蒙昧,朝霞連綿千里。
整整夜了。
章郢自認為,自己勉強算是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