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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郢便帶她來了這座宅邸外。
一模一樣的地方,一模一樣的布置,昔日被毀的民間小家,早就被他悄悄地重新建了起來。
「公子回來啦。」府內的管家出來行禮,目光溫和地看了一眼他懷中的青鈺,身後奴僕上前牽馬退下,宗臨換了身乾淨衣裳,從裡頭大步流星地走了出來,笑道:「公子,屬下已經備好了食物和熱水,夫人肯定餓了。」
他們都自覺地換了稱呼。
公子,便是當年在民間,他們對他的稱呼,雖然那時的下人,多數為高銓所殺,但宗臨還在,老管家還在,他和她也終於團聚。
只要最重要的人還在,這個家就還在。
第59章第五十九章
59
章郢抱著青鈺往宅子裡走。
沿著熟悉的路, 走過長廊,越過花園, 走到熟悉的小院裡, 侍女配合地將門推開, 章郢將青鈺放到床上,她低頭坐著,雙目低垂, 臉色並不好看。
屋內已備好了熱水, 裊裊升著熱氣,一邊放著已經熱好的飯菜, 都是她曾經喜歡吃的口味。
他知她此刻又冷又餓, 溫柔地理了理她有些凌亂的髮髻,聞聲道:「阿鈺, 先吃東西好嗎?」
剛剛說完,目光下移,又看見她衣領處的血跡, 那一段潔白雪頸之上,赫然是一道凝固了鮮血的刀痕。
他眸光微冷,一言不發地起身,命人去端來熱水帕子, 繳了熱水將那裡乾涸的血塊一一擦去, 又用手指沾了藥膏, 輕輕地塗抹上去。
指尖才碰到傷口, 青鈺就皺了皺眉, 下意識往邊上讓了一下。
這是疼。
章郢看著她的側臉。
她就是不同他說話,不再同他叫囂,也不反抗,就是用一種不太想搭理他的態度,默默地抗拒著他。
章郢沉默半晌,忽然開口道:「阿鈺,我之前對你隱瞞,是因為時機不夠成熟,你那樣的身份,行差踏錯分毫,便會招來禍患,我若貿然告訴你真相,你做出傻事來怎麼辦?」
青鈺靜默不語。
章郢又道:「六年前,我將你在懸崖下撿到,那時不知你身份。那日文府外我帶著你躲避刺客,看見了你手腕上的疤痕,才知道你就是阿鈺。」
也就是那時,他開始懊悔之前對她做的那些事,她一個姑娘家,被他無情地用刑,還能冷靜地與他對峙,他想想就覺得心疼。
章郢繼續道:「後來從宗府將你救走,譁變之事並非小事,並非我一人謀劃,我實在無法提前告訴你,本以為那時你會揭開人/皮面/具,可是你沒有。」
因為他不想在她心中,還是帶著君延的影子,他多希望在她的眼裡,無論他變成了什麼模樣,她都能重新喜歡上。
是他錯了,他的夫人這麼好,逼她抉擇,就是逼她無情無義。
他忽然抬手抱緊她,抬頭親了親她的臉龐,柔聲道:「莫要氣了,從此以後,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青鈺轉過頭來,淡淡看著他,因為才哭不久,她的眼睛有些腫,眼神卻一如既往地透徹明亮。
她看著他,他便不言不語,任他打量。
過了許久,她淡淡道:「我都懂,世子有自己的道理,不必向我解釋,也不必管我如何。」
她還用「世子」這個稱呼,章郢眸底的光瞬間熄滅,一時有些錯愕。
她就是過不了心裡那坎兒,就像是她那哥哥,哥哥不要她了,她也懂他是怎麼想的,舍一人而挽救大局,不過是一個妹妹而已,和天下比起來,孰輕孰重,不言而喻。
如果換作是她,從小為儲君,接受那樣的教育,也不會容忍一個庶出的兄弟踩在自己的頭上,或許她也會一樣選擇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