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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了解長寧,她所氣不是名聲問題,她所氣的……不過是他次又次地挑戰她高高在上的威嚴。
宋祁微微啞然,旋即冷笑道:「公主在乎與否,並非你肆意妄為的理由。」
「哦?」章郢饒有興趣地偏了偏頭,認真問道:「那公主帶兵包圍我府邸,可算肆意妄為?以肆意妄為報以肆意妄為,在下不過為求自保而已。」
「好個歪理!」青鈺忽然撫掌,微笑道:「依你說言,本宮又為何不更肆意妄為些,那我如今便是殺了你,也不為過了?」
她話音落,身邊蓄勢待發的侍衛,又朝章郢逼近了寸。
喆的臉色微微發白,就怕此時此刻,公主當真是鐵了心,那麼世子這喬裝身份,或許就兜不住了。
長寧是知道眼前這個人,是章郢的。
既然知道,那麼為何還要動手?不過是在逼章郢不得不主動扯下人皮/面具,表露自己真實的身份,那麼,青鈺便可借題發揮,大肆在朝彈劾世子。
私下裡解決仇怨,不過是市井潑皮的做法,而逼對方交出把柄,才是徹底萬劫不復的招數。
平西王府有多少政敵?朝廷盯著章郢多久了?想借題發揮的人有多少?她和他,都是處在同等步步殺機的境地,都清楚地明白此舉對對方的威脅。
章郢不避不讓,泰然自若,只是看向青鈺,微微往前步,壓低了嗓子問道:「公主殺麼?」
言外之意很清楚,他寧死不會表露身份。
章郢往前步,其柄長槍已抵上他的胸口,微微刺入肉里。
青鈺冷冷看著他。
殺他,還是不殺他?
如果殺了他,之後如何暫且不說,她當真想殺他嗎?就因為心的那絲懷疑?
她本以為,按著自己的脾氣,她得不管不顧地要他的命,就算弄不死他,她也要讓他吃個大虧,就像她曾經不顧切地在朝廷搏命那樣。
可她沒有。
或者,她應及時收手,以她天生對危險的敏感度,她會懂得及時收手,過強之人,不宜與之硬碰硬,身為個政客,她不是不懂這樣的道理。
可她也沒有。
她好像在瞬間,發現了什麼,那種奇怪的感覺宛若顆種子,吸□□髓,血肉為食,紮根五臟六腑,生根發芽。
章府,他掀開她的被子,俯身笑著與她說話,眉梢輕掠,笑意清雅。
花苑,他靠近幫她系衣帶,動作嫻熟,神態認真。
破廟之,她甦醒時,身上卻是披著他的衣裳。
青鈺與章郢對視著,從這雙晶瑩若玉、漆黑深邃的眼睛,她清楚地看見,自己動搖了。
這是第次,涉及阿延的事情上,往日與章郢相處的感覺卻占據了上風,她淡淡道:「都退下。」
宋祁微微驚,轉身看她,青鈺卻沒有看他,只問章郢道:「我就問你件事,你如實答我。」
章郢皺了皺眉,頷首應允,「好。」
她慢慢走到他身邊,仰頭問道:「那日我遇刺,究竟是不是你做的?先布局害我,再出手相救,藉此讓我放下防備?」
章郢深深地看著她,「不是。」
萬萬沒想到,她會這樣想。
但想也對,若他足夠不擇手段,確實可以自導自演出好戲,但問題在於,他根本沒這麼閒,也犯不著摻和到這件事來。
從開始,她要做的事情就與他沒有密切聯繫,從阿緒被擄開始,他就被迫與她次次糾纏不清……也不知為何糾纏不清,磕磕碰碰,他偶爾瞧著她,會覺得這姑娘甚為無理取鬧,偶爾,又會覺得她甚好激怒,甚是好玩兒,尤其是生氣起來,耳根紅紅的,乍看像害了羞。
他心底軟了軟,便又說:「上回說要與你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