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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鈺想著從前,臉上便露了笑容,那笑容轉瞬即逝,自己又昏迷過去,被侍女交給了聞訊而來的章郢。
她聽見男子沉淡的嗓音,「為什麼老是暈倒?」
有人低聲答:「她平日定是不愛惜自己的身子,其實身子早就出了問題,只是用刑之後,被悉數引發了。」
有人嘆了口氣,翌日再醒,青鈺還未睜開眼,便感覺脖頸處片冰涼冰涼的觸感,她睜開眼,卻看見發間玉釵鬆動,落在了她的領口,那片血玉襯著凝脂雪肌,乖乖地貼在她的頸邊,像是情人耳鬢廝磨,萬分依戀,青鈺覺得心底動了下,好像多年被凍住的心,忽然有些發燙,她呆呆地凝視著頭頂,許久,伸手把玉釵握在手心,唇邊挽起了笑容,閉上了眼睛。
卻看不見暗處,有人坐著在看她。
那人瞧了她許久,才輕手輕腳地出去,反手關好了門。
身後的人迎了上來,他沒有轉身,只冷淡問道:「方才跑什麼?」
還害她又險些跌倒。
宗臨心虛地摸了摸鼻子,硬著頭皮道:「公主那夜看見了屬下的臉,屬下怕被她認出,屆時解釋不清。」
章郢沉默片刻,慢慢問道:「你當真看得清二楚麼?她真的不是……」
宗臨微微驚詫,卻還是答道:「屬下看得清二楚,世子若是不信,可以趁她睡著,掀開她的面紗瞧瞧。」
章郢沒有說話,隔了會兒,他說:「我自有打算。」
「什麼打算?」
章郢不言,轉身離去了。
被囚在府的日子簡單無聊,青鈺本還想早日與章郢談話,也好早日讓他放她回去,可事實證明,她的身子遠不如她想像的好,郎每日都來診脈,哪怕迫於她的聲色壓迫不敢靠近,也會被章郢的侍衛親自押著回來,藥房劑劑地開,湯藥罐罐地餵下去,青鈺在藥物的安神作用下,每日昏昏沉沉,連下地行走都困難,長寧公主的儀態不可丟失,青鈺權衡利弊,只願將自己的窘態全然隔絕在這個小小府邸,便也不再催促章郢放走她。
章郢偶爾會來看她下,以示她身為公主的尊嚴,每日幾句話例行公事——
「公主身子如何?」
「還行。」
「公主可還頭暈?」
「不暈。」
「公主近來可有什麼需求?」
「不想見你。」
三言兩語,她唯獨針對他人,只是言語攻擊無關痛癢,宗臨在窗外偷聽得額頭青筋直跳,章郢卻還是負手而立,氣定神閒,端得是清雅無雙,光風霽月。
青鈺有力氣下地了,便開始鍛鍊身子,恢復體力。
跨進門檻,再跨出門檻,沿著台階往下走,又爬上去,上上下下,樂此不疲,邊伺候的侍女們捂著嘴兒笑,她們雖訓練有素,但伺候公主,卻是頭遭,起初被調來時,她們本有些害怕,可日日地相處下來,她們驚喜地又發現,其實公主也只是個普普通通的人,她會疼,也會累,偶爾也會倔著不讓她們碰,有時候實在沒法子了,又得乖乖地被她們攙起,將自己交給她們擺布。
姑娘們逐漸有了膽子,也敢當著青鈺的面兒笑。
晚間無事,青鈺又會坐在床上,讓人給她找些消遣的東西來,譬如琴,又譬如是些孤本,章府里的藏書不算多,但貴在市面上難以買到,青鈺常常看書,令她覺得有趣的是,她和章郢在讀書方面的喜好竟有些相投,她每讀到深晦處,旁邊都被他做了註解,蠅頭小字,寥寥幾語,又與她的觀點不謀而合。久而久之,青鈺每拿本新書時,總會忍不住提前翻翻書上的註解。
她又想起,當年自己失憶,被夫君逼著讀書之時,也是如此。他總會提前在書上劃好重要之處,引導她讀下去,偶爾她不懂了,便會過去問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