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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養尊處優多年形成的習慣。
再是富養女兒的人家,沒有一定的地位,也養不出那種與生俱來的上位者的氣度。
雪兒至今都還記得那女子的一顰一笑, 從容自信, 灑脫自然, 好像世間沒有什麼能得她重視分毫, 更是將所有人都不放在心上, 也不必談, 在平西王這樣的身份跟前,她又會不會感到慌亂不安了。雪兒打從看到那女子的第一眼起,便篤定此女一定進得了平西王府的大門。
王妃沒料到雪兒的語氣也是如此篤定,眸光微微一閃。
連她身邊的最信任的侍女都如此說,看來是她小瞧了她,只是不知,既然不是普通人家教養出來的女子,又是哪個家族的姑娘,能隱瞞身份,勾得她的兒子如此神魂顛倒?
她須親自會會才是。
「仙女?」
青鈺笑著伏在章郢的肩頭,笑得花枝亂顫,章郢抬手一抵她腦門兒,佯叱道:「仙女便是這樣笑的麼?」
青鈺忍笑道:「夫君府上的下人委實能誇人,我從小到大,倒不曾被多少人正正經經地誇過好看。」
她從小便是受盡寵愛的嫡公主,旁人常常恭維她,但那時即便是要恭維,也不過是說「公主慧眼獨具」,「公主乃是真性情之人」,因為夸一個公主好看,便像是夸一個歌女好看一般,總歸是不大上得了台面,反倒顯得輕浮粗鄙,他們誇她聰慧天真居多,倒沒幾個當著她的父皇的面兒說「你女兒長得真好看。」
後來青鈺插手朝政,平日不愛梳妝,出入皆是一襲白衣,像是一尊冷冰冰的煞神,更無幾人敢當面提她生得多好看了。
其實,被人夸好看,聽起來也挺不錯的。
青鈺晃著雙腿靠在章郢肩頭,把玩著他的手指,漫不經心道:「我原以為一來便是一堆麻煩事兒等著我,想不到你娘並未出手,但她既然不曾為難於我,我若不主動去拜見她,似乎有些說不過去了。」
章郢沉吟道:「依禮,你確實應該去拜見她。你若想見她,今日天色已晚,明日一早,我便陪你一起去請安。」
青鈺斜覷他一眼,「夫君將我保護得這樣好,連自己的母親都要怠慢?」
「百善孝為先,但也不是愚孝。」他攬著她,有些懶散地靠在她的頸邊,微笑道:「我到底還是希望,終有一日,你和她能和睦相處。」
這也不是不可能。
他的母親雖強勢極端,卻也明白事理,若知曉當年真相,未必不會接受這個「公主兒媳」。
他瞞著青鈺的身份,是在等時機成熟。
外頭門扉被叩響,傳來侍女低低的聲音:「世子,時辰已經不早了,您可要回去歇息?」
章郢驀地一頓,青鈺笑著推他,「你今日就賴在我這兒了不成?」
此地正是王府管家為青鈺單獨選出來的一個小院,最為靠近章郢的住所,但分明是沒幾步路的距離,他偏就在她這裡坐著了,到現在連自己的臥房都沒回去一趟,只知溫香暖玉在懷,好不愜意。
平日裡只覺得他日理萬機,甚是理性,如今就一副樂不思蜀的模樣。
聽她這樣說,他也遲遲不肯動,外頭催促的侍女又走了進來,站在一邊默默等待,章郢還一副沒看見人家的樣子,就是不肯挪一下。
青鈺抬手輕撫他的臉,凝視著這雙明亮黑眸,微微一笑。其實她大概是明白他的意思,反正王妃不待見她,他在她這兒坐得越久,越表現得離不開她,如果暗中有人想設計害她,越會仔細掂量著分寸,不會輕舉妄動。
章郢又在她這裡留了一會兒,才起身離去。青鈺更衣之後,吹熄蠟燭躺下,靜靜凝視著頭上的床頂,唇邊的笑意一點一點地隱沒下去,竟是半點睡意也無。
監牢里,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