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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望舒淡淡笑了一下,似清波溶月:「母后放心,他能做到。」
太后真是不懂這對小情侶的自信從何而來。一個小暗衛,怎敢和朝廷工部叫板,她的皇兒清心寡欲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喜歡的,難道就要這樣送進牢里去了?
太后幽幽地嘆了口氣。
座下百官皆已落座,今日在御前伺候的是李公公,李公公拍了拍掌,便有一隊宮人魚貫而入,其中兩個手裡捧著蓋了一層紅布的托盤。
在眾人的矚目中,工部尚書於鍾識走了出來,掀開左邊那塊紅布,底下蓋的正是工部造出的弓i弩,和數發弩i箭。
「諸位應當都還記得,月前一個暗衛在朝堂之上大放厥詞,吹噓能造出比這把弓i弩更強的兵器,我與他立下賭約,如今一月之期已到,聖上在此設宴,請大家見證這場賭局的勝負。」
說完,於鍾識看向一旁,紅布掩蓋之下,勉強能辨認出物品的輪廓,體積和他的弓i弩比起來,簡直不在一個量級。
於鍾識冷笑一聲:「就讓我們拭目以待,這小暗衛花一個月造出了什麼東西。」
話音落下,一側的山水屏風後,傳出一聲明朗的笑。沈今風步伐輕快地走出來,問於鍾識道:「於大人先請,還是我先來?」
於鍾識見他沒有提前揭開紅布的意思,低罵了一句:「故弄玄虛。」而後清了清嗓子「工部還能欺負你一個小暗衛不成,本官先來。」
言罷,就拿起弓i弩登上了高台。這高台以往是作奏樂表演之用,場地寬廣,視野極佳,一排木靶遠遠地佇立在盡頭。
於鍾識舉起弓i弩,瞄準了左數的第一個。
於鍾識自認不會輸,但在百官矚目下還是有點緊張,深吸了一口氣,方才扳動弩機。
「嗖」地一聲,一支弩i箭裹著勁風破空而去。
所有人都目不轉睛地盯著這一箭,只見它猛地射進木靶,狠狠穿透了過去,直到整支箭矢有一半都扎穿了靶子,到箭羽處方才停住。
木靶是為了今日的比試特製的,用了最結實的一種木料,一箭能穿透到這個程度,足可見其威力。
台下,秦大將軍帶頭鼓了鼓掌,大臣們見狀也陸續地跟著鼓掌喝彩起來。
於鍾識心裡的緊張一掃而空,面上也露出些得意之色,接著又連發了兩箭,雖然準頭不好,但都扎穿了靶子。
在百官的喝彩聲中,於鍾識走下高台,對沈今風揚了揚下巴:「該你了,小暗衛。」
沈今風垂眸,信手揭開了蓋在武器上的紅布。
大家都想看看這小暗衛言之鑿鑿,究竟造出了個什麼東西,此時視線紛紛聚焦在其上,只見是一把彎曲的黑色金屬圓管,圓管的管口黑洞洞的,流淌過冰冷而危險的光澤。
雖然體積不大,但給人的威懾力比於鍾識手裡的弓i弩還要強。
官員們一時間面面相覷,有人小聲道:「沒看出來,他還真有點本事。」
「怪不得那天敢在朝上和於尚書叫板……」
「不會吧,你們這就對他刮目相看了?看著威風有什麼用,能殺人才是好兵器,依本官看,不過花架子而已。」
聽他們議論,沈今風漫不經心地擦拭過槍管,上膛,一直到登上了高台,嘴角才勾起一點笑意。
正午明日高懸,高颱風聲烈烈,捲起了漫天的桃花雨。
他緩緩舉起槍,瞄準盡頭最中心的靶子。
靶子裡已經有一半紮上了箭,剩下是留給他的。官員們都覺得奇怪,不知他為何要瞄準一個已經被射穿的靶子。
沈今風散漫的神情忽然變得專注,扣動扳機,射出了一枚金屬彈。
相比箭矢,他的子彈速度要更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