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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你也是一片好心,以後記著就是了。」
她的神色惶恐而小心,宋棲遲也不忍過多斥責,只輕輕朝她招了招手,溫聲道:「你過來,把茶擱那兒吧。」
「是。」
阿碧應了聲,抬腳朝宋棲遲走去,卻在抬頭的一瞬看見了坐在她身邊的裴溪故,一雙眼睛陡然睜大,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來。
「殿……殿下!」
阿碧捧著茶盞的手發著顫,震驚道:「這寢奴怎能與殿下共坐一榻?這……這可是大不敬啊!」
宋棲遲蹙眉道:「是我讓他坐著的。」
阿碧聞言,更是驚詫的眼睛都瞪圓了。
殿下竟然允這寢奴坐在她的身邊?這是何等的榮寵!
難道……殿下當真是極喜歡他的?
阿碧一面想著,一面偷偷打量了裴溪故幾眼。
少年白衣黑髮,一身打扮素淨無瑕,卻偏生令人移不開眼。
也難怪殿下會喜歡……
她心裡默默地想著,低頭將茶盞小心地放在桌上,便趕緊轉身退出了殿外。
得把方才所見之事快些稟告皇后娘娘才是。
裴溪故服侍宋棲遲洗過臉,又伺候她在軟榻上歇下,而後才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
他穿過後院,徑直進了偏房,剛推開門就看見青寰站在屋內。
「青寰公公?」
裴溪故扶著門的手頓了頓,疑惑道:「你怎麼在這兒?」
青寰忙朝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快步走到他身旁將木門關上。
「有些事,奴才要提醒三殿下。」
裴溪故眼眸微黯,淡淡道:「我說過,我已經不是什麼楚梁三殿下了。」
青寰微低著頭,恭敬道:「青寰是雲家的人,只要雲家還認殿下,那麼奴才就該喚您一聲三殿下。」
他躬著身子,又走近了些,壓低聲音說:「三殿下可記得,方才給長公主端茶進去的那個叫阿碧的宮女?」
裴溪故回想了片刻,點頭道:「記得。」
「那阿碧是皇后娘娘送過來的人,為的就是留在長公主身邊,監視三殿下的一舉一動。」青寰低聲解釋,「剛才奴才瞧著她偷偷出了清寧宮,定是去向皇后娘娘報信去了。」
裴溪故心思通透,一下就明白過來,俊眉微微皺起。
「看來大夏對我仍有疑心。」
青寰道:「大夏皇帝多疑,三殿下又是楚梁送過來的人,這份疑心定然不會輕易消除,三殿下若想保住性命,必須得想辦法牢牢傍住長公主這顆大樹才是。」
裴溪故垂下眸子,靜默了半晌,輕輕嘆道:「夏安帝若要殺我,只怕長公主也保不了我的命。」
「三殿下此言差矣。」
青寰抬起頭直視著他,聲音低緩,卻字字清晰:「能從大夏皇帝手中保住三殿下的,唯有清寧長公主一人。」
裴溪故不解道:「為何?」
「長公主是大夏的祥瑞之人,昔年大夏遭受天災,便是因長公主的出生才得化解。大夏百姓因此對長公主感恩戴德,更是將她視作能庇佑大夏之人,民心所向,盡在她身。」
青寰看他一眼,繼續說道:「而民心便是江山社稷的根本,夏安帝因此十分寵愛長公主,幾乎到了她說一不二的地步。只要長公主願意庇佑三殿下,縱是皇帝,也不能拿三殿下怎麼樣。」
裴溪故眸光微動,沉吟未語。
怪不得當時蘇啟要費這麼大的心力去討好她。
照青寰的說法,整個大夏,怕是只有她一人能左右皇帝的心思了。
他低頭思忖了片刻,輕聲道:「如今我已想盡了法子去討她的歡心了,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