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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瀾雙說罷,藥箱公子就要給他脖子敷藥,四護法捶死的眼眸忽然清醒過來,上身已似被螻蟻啃食生不如死,若是大腦也這般,他難以想像那是什麼樣的光景。
他終於妥協,迴光返照般長嘆息道:「雇聶歡殺三大護法的人是我沒錯,因為他們三人枉顧禮義廉恥,他們活該死。在屍體上下毒,以及埋伏在竹林外的殺手和暗間的黑衣人,都是我為殺聶歡而準備的人!」
葉瀾雙神色陡然一轉,離開座位影子一般去到他眼前,不殺人已勝過殺人。
牆上的人忽然變得語重心長,他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這些年你以權謀私為姓聶的做過些什麼我等心知肚明,掌門若再一意孤行,盟主之位必將不保!就算我沒把他殺死,今後還會有無數個我們這樣的人,勢必剷除江湖害蟲聶歡!!!」
越到後面葉瀾雙越是淡漠,淡漠到你不知道他下一刻會做出什麼驚為天人的事,他面不改色轉身,淡淡道:「給他敷藥,讓他好好體驗。」
他一步一個腳印踏上黑暗的扶梯,身後是響徹暗室的嚎叫:「葉瀾雙你言而無信,你讓我不得好死……我詛咒你不得善終,終其一生也得不到你想要的……」
葉瀾雙恍若未聞,事在人為人定勝天,他從不信命,所以別人的詛咒對他而言不過是水過無痕。
「你信他招供的那些鬼話?」,齊慶提著藥箱出來,問道。
「不信,他背後有人指使。」
出了暗室,日光刺眼。管家跑來給他披上毛氈披風,說門外有人鬧事,請願討伐雪凝宮,誅殺江湖害蟲聶歡!
葉瀾雙默不作聲點著頭,慢條斯理系好帶子,吩咐手下風吟去抱文書,自己先去了前面。
聶歡聽著眾人的罵聲,趁著頭頂的參天大樹遮住光線,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在石山上補瞌睡。
十三歲以後他睡覺都是一根神經給跟周公下棋,另一根則用來耳聽八方,就怕一不留心別人把他頭給卸了。所以下面的謾罵聲一停,聶歡立馬驚醒。
只肖微微側頭,就見一人從林間小道緩緩走來,原本爭吵不休的人堆自動退到兩邊,低頭行禮。
來人走得不急不忙,哪怕身後被猛虎惡龍追也是那個速度。最顯眼的當屬他那件披風,最讓人為之一振的依然是那張堪稱人間尤物的臉。
驚鴻一瞥就知道葉瀾雙是個有故事的人,這些故事發生在他們……各自奔波的這十二年裡。
聶歡以手為枕翹著二郎腿,挑眉,「哇」了一聲,衝下面吹著長長的調子。
葉瀾雙掠過各路牛鬼蛇神的臉,直接往高處看,茂密的榕樹下有個不正經的人,噓著不著調的口哨。
他目光灼灼看了須臾,低頭時嘴角微微揚起。
直到有人出言打破平靜,那抹不經意的笑意才忽然散去,葉瀾雙面色如常問道:「嚴堂主,何事?」
嚴忠嚷了半天,聲音最大,這會被點名,又變得支支吾吾起來,「盟……盟主,聶歡昨夜在逍遙城殺死三位長老和幾十個武林人士,次等禍害不除,武林難安。」
「你看見的?」,葉瀾雙語氣不溫不火,卻讓人有種無法辯駁的壓力。
嚴忠忽然沒了底氣,「就……就是所有人都是這麼說的。而且聶歡為非作歹也不是一兩天了,前些年那麼多人死在他手裡,所以……」
「嚴堂主若是能耐,你去殺他便是。再不濟我這盟主給你當,你來指揮?」,葉大盟主話尾上揚,以退為進,無人再敢造次。
嚴忠埋頭,「屬下不敢!」
葉瀾雙:「那就好。」
他掃了眼衣衫不整的范二娘,只是一眼,范二娘就知道自己被識破了,識相地把衣裳規規矩矩穿上,錘頭退回人群堆里。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