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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娘的,真瘋了,真沒救了,這哪是重傷,這分明就是迴光返照。
「可別,若是遺言,等出去找個公眾人當著人家面再說,這裡就咱兩,不做數的!」,聶歡繞道他對面盤腿坐下。
脫掉外袍后里面穿著件白色長衫,這樣看他又是一種韻味,他的桀驁是天生的,但脫下那身玄色外殼,但更顯得真實。
「作數!」,葉瀾雙肯定。
火苗將兩人隔在兩端,聶歡低頭無聊地堆著石子兒,他沒來由一笑,問對面的人,「你昨晚一直沒暈?」
「有意識。」,葉瀾雙說話比以前更快了。
也就是說,他說的所有話,這人都聽到了!好傢夥。那什麼我恨了你這麼多年,卻不知道為什麼恨;還有你屁股上以前有顆痣……
糟心,聶歡拿起酒壺,往脖子裡罐了大口酒。昨晚自阿福那裡順的,還是他家店的酒好喝。
「還有嗎?」
葉瀾雙伸手,意思很明顯。
什麼毒能讓他話這麼多,這麼反常,居然良心發現,允許他喝酒了?
「傷患喝什麼酒?皮癢。」,聶歡沒好氣說罷,把酒壺扔去了角落。
「歡!」
日了,今天真是見鬼,被喊的人三兩步跨過去,大手覆在葉瀾雙後頸上,不輕不重捏著他,俯身問:「這麼多年你身邊也沒個女人,其實你喜歡男人吧?」
葉瀾雙不退反進,直接湊了上來,鼻尖碰上聶歡的鼻尖,眸中意味深長。
他說:「有何不可?」
溫潤的氣息就游離在聶歡唇邊,說話時嘴唇還輕微碰了一下。
有何不可?這話就像磁鐵一樣吸引人,尤其是在這種恆古以來每縫山洞都會發生事的地方。
他的臉宛若淡雅的水墨畫,溫潤的色調,沁人心脾的芬芳;他的唇像晶瑩的露珠,尤其是結巴後,讓人有種給他撕掉的衝動,只要往前一點,只需往前一點!
比淡定,聶歡永遠比不過葉瀾雙,想什麼呢?不論是身份懸殊,還是立場,都隔著天大的鴻溝。
「懶得跟你計較。」,聶歡說罷就要起身。
忽覺嘴唇一疼,一股腥味瞬間瀰漫開來。
竟是那個毒入骨髓的人忽然側頭,用牙齒撕了聶歡唇上的疤!!!
「葉瀾雙!沒完了是吧?老子一掌劈了你。」,聶大俠退出幾步,舔著血齜牙道。
他說:「好!」
「……」
好你個王八蛋,頂著一副人模狗樣的臉,明目張胆做著悶騷不害臊的事。
「你喜歡我?」,聶歡眯眼沒所謂一問,本想噁心一下他,存心揶揄。
誰曾想葉大盟主站了起來,走到洞口與山水同境,就那樣站在怒放的野花下。
那陣勢,像極了「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葉瀾雙回眸,言簡意賅道:「喜歡。」
有那麼一刻,聶歡不知身在何方,將去何處,要做什麼?
他哈哈一笑,「聶家就靠我傳宗接代了,你會生嗎?會生我考慮。」
那廂也不見怒,對著這頭笑了笑。
真是要命,都說物以稀為貴,葉瀾雙的笑屬於稀有一類,具有春風化雨的功效。
天馬行空的對話就這樣戛然而止。
聶歡從崖縫裡刨到些野山藥,就著柴火烤得熟透,出於以德報怨,他遞了一半給葉瀾雙。
那人卻不吃,皮剝了又還回來,聶大俠倒也不客氣,幾大口下肚,覺得還不錯。
「你要成仙嗎?除了樹根,這久沒見你吃過什麼。」
見他不回,聶歡忽然心血來潮,問:「你平時喜歡做什麼?」
「靜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