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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歡自嘲,何苦來哉,繞去繞來虧的還是自己,剛才聽話,吹不就完事了?
不過,這人啊,如果連個人原則都能違背,還能成什麼大事?
然而,聶大俠原則只堅持一下下,葉瀾雙的臉色越來越白,嘴唇乾涸如枯田,單純的封血脈已經止不住他流血不止的左臂和胸前的毒素。
原來箭上也有毒,若不是葉瀾雙自己處理得當,現在他的手已經費了。聶歡雙手叉腰,一腳踢在牆上,罵了句娘,出去逮到濃情,定讓他好生享受!
忙從身上撕下塊布把夜瀾雙手臂裹住,連手臂的穴道也給他封了。
那人本來就體寒,這下發著抖,眉頭皺得更深,總是有流不完的冷汗。
聶歡看了他許久,問:「葉瀾雙,你救我圖個什麼?」
葉瀾雙睫毛閃得厲害,含糊不清道:「你……你在萬人墳堆里把我刨出來,我的命……本就是你的。」
聶歡咬牙,「十二年前帶你走的人是誰?你為了投靠他,不惜跪著追出幾條街,像狗一樣。那個時候,你怎麼沒想到是我費盡千辛萬苦,把你從墳堆里刨出來,你怎麼沒想到誰晝夜照料,治癒了你身上的逆鱗?」
葉瀾雙抖得厲害,想睜眼睛,卻又睜不開,他蜷縮著身子,沙啞道:「我從沒放棄過找你。」
「我從沒放棄過找你。」
聶歡呢喃著這句話,還要人家怎樣?搖頭笑了起來,他都有點恨自己了,葉瀾雙又有什麼錯?
怨的,恨的,只不過是自己在承受孤獨時所發的牢騷罷了,承認我從十三歲就喜歡上你了有那麼難嗎?所以你離開我我痛徹心扉生無可戀有那麼難嗎?
以前沒說出口的話,現在變得難以啟齒。在血凝宮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待久了,假的變成真的,真的卻沉入心底,再想拿出來,竟變得無法言喻。
「不提了,這事翻篇。」
聶歡揚聲說著,似乎是真的釋然了。
他眼眶有些紅,將顫抖的人抱在懷裡,試著用自己熾熱的體溫緩解那人的顫抖,靜默須臾,他拾起地上的葉子,重新吹了起來。
即使是同一首曲子,從聶歡口裡吹出來又是一種感覺。如果葉瀾雙的音律能讓人平心靜氣,聶歡的則是讓人心神不靈,他吹出來的東西跟他本人一樣,看著平易近人,實則鋒利無比。
也不知那鷹兄弟何時能飛來,見周遭有蜜蜂菜花,聶歡順著它們的路線望去,懸崖不遠處有個蜂巢。姓葉的之前水壺裡裝的就是蜂蜜水,這人好像只吃那玩意兒。
聶歡吊著蔓藤弄了些回來,該死的蜜蜂蟄得他手腫得像豬蹄。他可真想一腳把蜂巢踢下懸崖,腳都伸出去了又想著:罷了,都是夾縫中求生存的人,何必互相為難。
他擠了些蜂蜜在葉瀾雙嘴裡,此時的人已然重度昏迷,屬於「油鹽不進」的狀態。所以那廝一滴沒吃進去,原封不動順著嘴角淌出來。
這會聶歡是真的急了,洞口徘徊許久……「老子就是欠你的,說好的財產全歸我,敢食言我剁了你!」
他把蜂蜜含在嘴裡,俯身,嘴對嘴度給那位昏迷不醒的人……蜜很甜,流淌在兩人的唇齒間……怎麼他娘的更甜了?
聶大盟主一口接一口把蜂蜜度給葉瀾雙,接那晚他們「狗咬狗」後,這是最溫和的一次,溫和到讓人浮想聯翩。
不知度了多少口,對方冰涼的身子才漸漸有溫度……趁人醒來之前,趕緊撤離現場。聶歡正打算鬆口,卻被葉瀾雙一口含住……
那廂兩眼猛然睜開,藍色的眼珠非常妖孽,宛若閃耀的藍色火焰,誰與他對視都能被燒得屍骨無存。
傷患連著回應了數下,溫潤的氣息夾雜著蜂蜜的甜味,碰撞,碰撞,再碰撞。形成一股巨大的引力,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