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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華遞了張紙巾給他，他伸出手來接的時候，汪小山看見他手心上有道劃痕還在微微滲血。

&ldo;你手心上的傷是怎麼回事？&rdo;

何壽楞了一下，然後看了一眼：&ldo;我沒注意，大概是和那個男的糾纏的時候不小心劃傷的吧。&rdo;

&ldo;這個何壽還真是慘，不僅老婆死了，現在自己也成了殺人犯。&rdo;從審訊室回到辦公室，李華坐會自己的電腦前感嘆。

井翔說：&ldo;要我說最可憐的是他們倆的兒子。聽師傅說，雖然已經聯繫到了他姑姑，但他姑姑一直在外地，即使是到這兒最快也要明天。&rdo;

&ldo;那怎麼辦？&rdo;汪小山問。

&ldo;蔣隊說先接到局裡來，在休息室對付一晚上，等明天他姑姑來了再說。&rdo;井翔說，&ldo;不過好在從何壽的供詞來看，他完全是自衛殺人，請一個好一點的律師，做無罪辯護也不是不可能。&rdo;

&ldo;還不能這麼快下定論。&rdo;

老唐從外面走進來，後面還跟著蔣東川。

幾個人立刻湊到兩人身邊。

&ldo;老唐，你這話什麼意思？&rdo;

蔣東川晃了晃手裡的報告：&ldo;十分鐘後法醫那邊上來，所有人會議室開會。&rdo;

十分鐘後，李華推開電腦：&ldo;調試好了。&rdo;

所有人都看著大屏幕。

老唐坐過去，打開自己兩張照片，說道：&ldo;我們在客廳那扇大落地窗旁邊找到三組腳印。其中兩組來自男死者和女死者，另一組來自何壽，三組腳印都凌亂切沒有章法。&rdo;他打開另一張照片，&ldo;另外我們還找到一組屬於女死者的腳印。&rdo;

&ldo;咦？&rdo;汪小山皺了皺眉頭，&ldo;這對腳印很完整，而且很清晰。&rdo;

&ldo;是。&rdo;老唐點點頭，&ldo;形成這樣的腳印，說明這個人至少是有過一段時間站在窗邊，雙腳保持不動，這樣腳印才會清晰完整。&rdo;他將兩張圖片放在一起。

蔣東川看出了些端倪：&ldo;這三組腳印，混亂的那三組有正有反，反的應該是屬於男死者和女死者，正的那組屬於何壽。根據何壽的口供，當時的男死者和女死者都是背對落地窗被推下去，而何壽則是正對落地窗。但似乎無法解釋女死者的另一組鞋印為什麼是正向。&rdo;

李華若有所思：&ldo;孫慧是被男死者推下樓，照理不會留下正向且清晰的腳印。&rdo;

&ldo;那有沒有可能這樣。&rdo;汪小山起身走到會議室的窗戶前，&ldo;假設我是孫慧，我和男人起了爭執。&rdo;

離她最近的蔣東川起身配合地抓住她的雙臂。

&ldo;我手裡拿著刀，男人不敢靠近。&rdo;她胡亂揮著手，剛開始蔣東川還站在她一步遠的地方，但很快她露出了破綻，男人趁機上前將她的雙手抓住，反扣在身後，把她壓向落地窗。

汪小山感覺到男人結實的胸膛壓在她後背，雙手動彈不得。

&ldo;可是就算這樣她的雙腳也可以掙扎。&rdo;汪小山低頭看看自己閒著的雙腳，一腳毫不客氣地踩上男人乾淨的黑皮鞋。

蔣東川立刻撤回腳收了手，居高臨下地看了她一眼，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ldo;還真是小心眼。&rdo;

汪小山揉著手腕回到座位上：&ldo;也就是說有兩種可能，一是當時的情形並不像何壽說的那樣，二是那組鞋印並不是當時留下的。&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