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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霖和蕭乾都少見地沉默了。

一個是出於心疼。一個則是透過她，懵懵懂懂地憶起了自己的髮妻‐‐那個膽大包天，特立獨行的女人。

當年，獨孤氏尚在時，曾頻頻被朝廷御史參本子。

御史說她枉顧人倫法理，不懂三從四德，不顧君為臣綱，夫為妻綱的尊卑之道。

蕭乾雖喜獨孤氏，但貴為一國之君，他心裡對獨孤氏管理他後宮的嚴厲，多少還是有些怨懟的。

然而在大梁開國時，獨孤家作為世家，下了膀子出過不少力，何況他是真心地稀罕她，廢去中宮當然不可能。

直到獨孤氏過世，蕭乾的後宮雖然日漸豐盈，可他的心頭每每總像缺了塊一般，那是無人可以觸碰的位置。

也是他的底線。

這女人，不卑不亢的倔樣子，明知有虎還偏向虎山行的勇氣，倒和那年的獨孤氏莫名有些許像。

蕭乾微一怔楞，並未失儀太久，他吩咐宮人道：&ldo;賜座。&rdo;

姜淮姻向他福身，受寵若驚般：&ldo;謝皇上。&rdo;

蕭乾的視線重新打量上她，不是那種淫/邪的打量。

&ldo;你有一副好才貌，日後好生伺候王爺。&rdo;蕭乾淡淡道。

姜淮姻頷首，在不經意的抬眼間目露溫柔：&ldo;王爺對我而言，如天一般，這些道理，妾都明白。&rdo;

蕭乾道：&ldo;季堯，帶著你的人從儲秀宮退下。&rdo;

蕭霖自小在他身邊長大，眼看皇兄雖然語氣嚴厲，但他知道，這個意思便是滿滿成功過關了。

蕭霖按捺住情緒的波動，毫不忌諱地牽起姜淮姻的手：&ldo;臣遵旨。&rdo;

就在兩人即將走出宮門口時，一直當布景板的成貴妃，忽然柔媚開口道：&ldo;皇上，臣妾覺得，這丫頭怪知禮的，又與臣妾年紀相仿。日後臣妾如果念叨她，能常請她進宮來嗎？&rdo;

姜淮姻忍不住抬眼，她清楚這女人的底細，所以更想明白她葫蘆里賣的是什麼關子。

蕭乾已經道：&ldo;可以。&rdo;

成貴妃驚喜：&ldo;謝皇上恩典。&rdo;

成貴妃看了姜淮姻一眼，目光卻暗地裡流連在了她身旁的蕭霖身上。這一切很靜，若不是有心人注意，極難發現。

不巧，姜淮姻眼尖，又是有心人，因此她注意到了成貴妃對蕭霖的另眼相待。

她咬著唇，主動地牢牢牽著蕭霖的手。

這女人，難道是對她的王爺起了念頭？

兩人出宮門後，上了馬車。

那森嚴的紅牆綠瓦很快被奔走的馬蹄聲甩在身後。

馬車內里只有蕭霖和姜淮姻兩個人在，蕭霖摩挲著姜淮姻掌心的小軟肉，沉聲道：&ldo;天威難測，以後，莫要再在皇兄跟前犯險。&rdo;

&ldo;我是覺得，皇上已經看我不大順眼了，不走尋常路，或許還能留一個深刻印象。&rdo;姜淮姻低聲道。

蕭霖皺起眉，將她的小腦袋按進自己懷裡：&ldo;他沒有看你不順眼，滿滿很好，大家都會喜歡你。&rdo;

姜淮姻略微抬起眼，目不轉睛地看著他，聲音軟糯：&ldo;可是，滿滿就想要王爺的喜歡。&rdo;

蕭霖不由伸出手，輕捏了捏她嬌小的鼻頭，他神情認真：&ldo;本王對你，還不夠好嗎？&rdo;

&ldo;很好了。&rdo;姜淮姻微微低下頭，悶聲悶氣道，&ldo;若沒有王爺收留我，我還不知道會流落在什麼地方。&rdo;

她話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