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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她在整他,當追過去,他看著她蒼白憔悴的臉,還是忍不住把她抱在了懷裡吻了上去。
那是他們第一次接吻,也是夏夜,蟲鳴聲窸窣吵鬧,她的裙子很薄,他主動把手伸了進去,在他們之前經常傻坐在一塊兒的胡同里,他說,珊,兩年,如果你等得起,我回來一定扒了你的衣服。
「小寶貝,」她笑著親親他的眼:「姐這麼多年都等了,還在乎你這兩年麼?」
異鄉兩年,學習加工作,如果最終通不過考核的話,兩年他也白費。
他爸勸他說,在國外風險很大,讓他再考慮考慮。
工作學習丁爸倒是不擔心,丁小天學習能力已經是天才級別的強悍了,但像他這麼寡言少語一點也不活潑,脾氣還不好的人,丁爸經過好幾層關係把他送了進去,沒有關係太近的自己人,丁小天要是再受了像初中那次的委屈,不僅沒人幫他,他自己再不痛快,也得忍著。
他說沒事,他什麼都能受得了。
過去的第一月他就生了好幾場大病。像是身體在懲罰他的擅作主張,時差還沒有倒過來,又連續一個星期沒有吃過熱飯,隨便找的餐店,干糙麵包冷盤涼菜和著油膩的大醬,胃液時常翻湧,連空氣呼吸著都不是他所熟悉的,吸進了呼吸道,總感覺少了誰的氣息,他在異鄉又得了肺炎。
半夜一個人蜷縮在床上費命咳嗽,心肺咳得都要裂了,這次連涼水都沒有,人生地不熟,去醫院都不知道往哪兒走。
他住的地方是個簡陋的小公寓,房東是個吝嗇摳門的老頭,衛生間的水管壞了好幾天也不來修,燈也忽明忽暗,他自己費勁心思的找的工具來修,結果還被人檢查屋子時順走了。
公司里的實習的不止他一個中國人,但年紀都比他大,遇見他了,就總喜歡仗著自己是長輩來使喚他,他天賦高能力強,每天都能超額完成任務,一些本不該他完成的任務也要由他來完成,最後被人光明正大的頂包。
還有那該死的種族歧視,他在這邊孤身一人,沒有賀子興給他幫忙,即便之前學過散打,但那半年他一直病著,身體素質急劇下降,街上的混混人稍微一多,他被圍困的時候就只有挨揍的份兒。
挨揍,被搶錢,還會被人盯上。
走大街上都能被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流浪漢掄著棍子威脅,這種貨色他倒不怕,兩下就能撂倒的事兒,可半夜總被記了仇的老變態跟蹤回家,丁小天心裡多少還是有點犯噁心。
人民幣兌成了歐元,他身上帶的錢都是有數的,他爸掙錢是不少,但他爸要養一個家,他不是可以揮金如土的大少爺,更不是喜歡向人求助的小可憐,他爸媽打電話過來的時候,他習慣性的說一切都好。
一個月的生活費就那麼多,外邊不比家裡,就算被人坑了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
可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吝嗇鬼老頭兩次偷進了他的屋子,拿了他的錢,他直接就把人打到了休克,房子沒法住了,生活費也沒了,還被死老頭訛了一大筆醫藥費。
他沒跟爸媽說,打電話給賀子興要錢。賀子興直接把人民幣給了他兌成了歐元,打過來的錢數,是他開口數目的三倍。
賀子興是個講義氣的人,派了人來這邊幫他度過了最艱難的一陣,有兩次他自己直接過來了。他病了,傻小子過來看他,還嚷嚷著要去他工作的地方巡視巡視,說賀總現在也會整兩句有水準的英語了,也想學習一下國外大公司的企業文化。
賀子興當然是進不去的,溜達也就只能在公司外頭參觀一下人家的建築大樓,但丁小天下班出來的時候,賀子興被那幾個青年混混圍住了,好久沒合作了,倆人聯手把人拖到小夾道里,照死了踹。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逼急了眼,他也得讓那群不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