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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吧。」
鍾余輕輕應了一聲,他額角青筋微微抽搐,和著衣服,屈起膝蓋往地上滾。
他當真如宿和說的那般滾了出去。
一眾太監垂著頭,看都不敢看一眼。
長公主折磨人的手段很多,誰都不敢觸霉頭。
地牢里的懲罰手段很多,像鍾余這般從暗衛營中活著走出來的人都不一定受的住。
鍾余被綁在一隻鐵椅上,那鐵椅上全然是褐紅色的血液,褐紅色的血液有些甚至凝結成塊,黏在鐵椅上遍布的鐵刺倒鉤之上。
那鐵刺有大有小,宛如刺蝟的脊背,看之則生寒。
鍾余渾身血痕,手腕腳腕全部被釘在那粗壯的鐵刺之上,傷口之處血紅一片,只是隱約又像是塗抹了什麼癒合的藥膏一般,看起來就像是他長在了那鐵椅之上。
地牢一片陰森,他就像是被獻祭給惡魔的羔羊一般,無能為力,無力動彈,任人宰割。
他眼神迷濛,仰頭看著一片漆黑的頭頂。
分寸天堂,或許他死在這裡都不會有人知道。
謝余不會知道,他不知道那段時間陪著他的『長公主』一直都是他。
謝余也不會知道,有個人在暗影中窺伺他多年,卻連招呼都沒勇氣打一個。
鍾余就像一粒微塵,在這般的王朝、這般的天下,註定泯滅。
謝余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最近昭和長公主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之前一段時間兩人之間的默契似乎一瞬間消失殆盡,這種感覺叫謝余竟生出幾分奇異的不舍來。
宿和幫著謝余制服潮州知州的事情輕易如反掌,那知州與西胡勾結,刻意滋生事端。
整件事謝余甚至還沒來得及多問幾句便解決了,他甚至都沒來得及多查什麼。
他總覺得自那晚後,長公主便好似變了個模樣一般,變回了從前的那般。
宿和何其敏銳,自然是察覺了幾分。
他心底有幾分壓抑的火氣,刻意在宴請謝余的時候灌了這人好幾壺酒。
謝余本就不勝酒量,如此更是一通爛醉,那清雅公子面泛紅雲,墨發擋住小半張側臉,愈發顯得那面龐如桃花般誘人。
宿和緩緩起身,唇角帶著幾分曼麗又綺艷的笑,他緩緩坐在謝余的身側,聲音輕緩如誘導一般的道:「子期。」
謝余無意識的應了一聲。
宿和輕柔的撩了撩男人柔順的發,輕聲道:「子期這一陣怎麼對我冷淡了幾分?前些時日不是還說與我在一起很快活麼?」
謝余費力的皺了皺眉,聲音帶著幾分醉意:「······因為,好像感覺不太對。」
謝余心底輕笑:「居然問我這種問題,這不是送上來給我虐的麼?」
系統抱緊小本本已經開始圍觀了起來。
舔狗值早就刷的差不多,就欠虐一虐小心臟了升華一下兩人的感情了。
宿和面色果然冷了一瞬,他眼眸如同淬了幾分毒一般的陰冷,聲音卻愈發柔婉:「那子期告訴我,哪裡不對?」
謝余低聲道:「前段時間的小和,會小心翼翼的牽住我的手,雖然一如既往的說話很不客氣······但我知道,那雙眼睛是騙不了人的。」
「小和很喜歡我,就像我喜歡小和一樣。」
宿和手中握著的瓷杯瞬間碎裂開了,他緩緩的收掌,那碎片竟化作了齏粉,隨意的散落到了地上。
他緩緩將青年摟如懷中,那如花苞般的指尖輕輕撫·弄著謝余的側臉,聲音微涼:「那子期更喜歡前一段時間的小和還是如今的小和呢?」
青年忽的彎了彎迷離的桃花眸,眼尾漾著艷色,那顆紅色的小痣愈發勾人:「我更喜歡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