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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心境與看待同一件事物的看法,真的會隨著時間的流轉發生改變。
陶灼記得當時十七歲的自己,看著那個無疾而終的貼子,心裡湧起的只有看不到結局的失落無奈,並斷定樓主必然挽回失敗了,想想就唏噓。
而現在將要二十四歲的自己,回憶起那個貼子裡零碎的片段,明明更加明白感情的事沒那麼多理想化,卻由衷的希望他成功了,也許只是把密碼忘了,那兩人正在某個城市的某個小家裡,說說笑笑的吃午飯。
不知道再七年以後,三十一歲的自己又會怎麼想。
接過老闆遞來的打火機,陶灼掏手機掃碼付錢,看見安逸給他發的消息,問他怎麼還拿衣服出去了,不是要走吧?
陶灼打了句「沒有,出來抽根煙」,走出便利店,他咬了根厲歲寒的煙點上火,一轉身,貝甜站在身後看著他,手裡還捏了塊紅糖糍粑在吃。
陶灼:「……」
不是吧,一會兒功夫浪費兩根了!
「你怎麼跟過來了?」陶灼無奈地問她。
「我小舅讓我來。」貝甜說著還想了想,「帶你回去吃飯。」
陶灼心想這是怕我走還是怕我這麼大個人找不著座兒。
他碾滅菸頭,把手伸過去給貝甜,隨口說:「他也真敢讓你自己過馬路。」
貝甜搖頭,看著自己手上粘著的糖漿,嫌棄地皺皺鼻子。
陶灼反正也不想那麼快回去,跟貝甜大眼瞪小眼地對了會兒,他眉毛一揚,突然問:「貝甜,吃不吃烤紅薯?」
「什麼?」貝甜重複,「烤紅豬?」
陶灼就重新進店裡買了包濕巾,和兩個小烤紅薯,出來跟貝甜坐在門口椅子上吸吸溜溜的吃。
兩人邊吃邊聊,聊貝甜愛吃什麼,愛去哪裡玩兒,回國怎麼上課,在國外都學什麼……陶灼想到什麼瞎問什麼,貝甜有一句沒一句的瞎答。
「貝甜,我問你一個問題,但是你不要告訴你小舅我問你這個問題。」陶灼一個紅薯磨磨蹭蹭快吃到底,口齒不清地對貝甜說。
貝甜奇怪地看著他,也糊了一嘴:「為什麼?」
「因為我們是朋友。」陶灼開始拿畫室哄小孩兒那套來忽悠,「作為交換,你也可以問我一個問題,我也不會說出去。」
貝甜的表情有些為難,看看陶灼又看看手裡的紅薯,並沒有很渴望跟陶灼當朋友,也不是很想跟陶灼交換提問。
但是看陶灼很期待的樣子,她只好點點頭:「好吧。」
陶灼心想也不用這麼勉強吧!跟我當朋友又不是什麼丟臉的事兒!
他清清嗓子,語氣隨意含糊地問:「你小舅這兩年,有沒有跟誰在一起?」
這話說出來陶灼自己都臊得慌,覺得自己好像一個暗搓搓打探八卦的戲精。
「他沒有。」貝甜還沒說話,厲歲寒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陶灼肩背一僵,尷尬的回過頭。
厲歲寒不知道什麼時候找了過來,兩手插在大衣外套里,像個風度翩翩、理直氣壯的偷聽狂。
「你的問題我答了,厲貝甜那個問題也就我問吧。」他饒有興致地望著陶灼,說,「陶灼,你為什麼不直接來問我?」
第9章
哪怕就在厲歲寒張嘴說這句話之前,陶灼一直覺得,人的臉皮都是有厚度的,再厚的臉也該有個度。
比如他既能豁出去一張臉跟厲歲寒告白,也能在告白失敗以後,二話不說撿起來就跑。
但厲歲寒這句話一冒出來,伴隨著他幾乎是理所當然的語氣,陶灼直接驚呆了。
這人沒事兒吧?
他很遲疑的偷偷看了眼貝甜,有那麼一瞬間懷疑厲歲寒是不是真的失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