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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舟翰不禁擔憂,「那我們跟察日松做了買賣,會不會日後跟哈蘇圖交惡?」
夏司言意味不明地問:「姨父怕哈蘇圖?」
「怕?」章舟翰泰然一笑,「當年跟他們短兵相接的時候臣就沒怕過他,不過正好是遇上了咱們災荒才讓他們略勝一籌。如今若是再來一次,臣必定將他拿下!」
「當年哈蘇圖率兵攻打咱們,」夏司言轉了轉手中的杯子,「這筆帳總要跟他算清楚的。」
「陛下的意思是,咱們支持察日松奪權?」
「支持他倒算不上,只是朕喜歡看絕地反擊的戲碼,小賭一把也未嘗不可。不過這察日松不懂事,今天先晾著他。」
章舟翰疑惑道:「為什麼?」
「他妄想了不該妄想的人,得罪朕了。」
章舟翰猛然想起自家夫人曾說過的事。已經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以為皇帝和韓佑的事情早就翻篇了。這些年他在洛映城裡有時候也會與韓佑見面,他一直沒往那兒想過,沒想到皇帝竟然還舊情難忘。
章舟翰驚訝道:「陛下這次來菖州……」
「嗯,」夏司言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來追媳婦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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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距離
韓佑一晚上沒睡好,閉上眼睛就是夏司言的樣子。他變了好多,談判的時候那種輕鬆愜意遊刃有餘不知是什麼時候練出來的,身上竟找不見了從前的影子。
離開京城前的那一年,韓佑有意疏遠,每次夏司言想找藉口跟他單獨相處,他總是想盡辦法躲開。那個時候從沒懷疑過自己做這件的對錯,以為分開就能解決一切問題。
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東西太多,貪念太重,拿不起放不下,什麼都想抓在手裡。而面對一團亂麻的問題他又無力解決,最終很窩囊地選擇了逃離。
原本是打定了主意三年期滿要上書請求留任菖州的,奏本的內容都已經在心裡反覆醞釀多時,這個念頭從他第一天到菖州就沒斷過。
然而最開始的堅定在漫長而孤獨的時間裡漸漸動搖,回去和留下的念頭又在心裡拼命撕扯。
離開夏司言的時間越長,心裡滋生的思念便越發濃烈。
翌日,韓佑很早騎馬出門去了關市。這時街上人不多,快走到關市門樓時,遠遠地看到夏司言他們幾個人也騎著馬迤邐而來。
夏司言穿了一件黑色金繡長袍,在早晨的陽光底下隱約透出些龍紋,看起來高高大大,英氣逼人。
跟他並騎而行的是細葛布元青色直裰的唐侍郎。
兩人正並肩說著什麼話。說話的時候唐侍郎微微側身向皇帝靠攏,然後又因為皇帝說的話笑了起來。
兩人雖並沒有過分南風知我意親密之感,卻看得韓佑心中一酸,悶悶地很想掉頭就走。
夏司言見韓佑勒馬停在關市的門樓下面,便加快速度過去,把唐若清落在了後頭。唐若清也沒有跟上,轉而和後面的同行侍衛聊了起來。
這時一隊貨運馬車從他們之間經過,夏司言眼睛一直看著韓佑,等那些馬車走過了才緩緩騎馬到韓佑身邊。韓佑要下馬行禮,夏司言制止了他,輕聲說:「今天是微服出來的,不要叫我陛下。」
韓佑低頭道:「是,陛下。」說完又覺得自己有點傻,抬眼看到夏司言在笑他,頓覺窘迫,把臉轉到一邊,耳朵有些發燙。
關市的兩個市監已經等在門口了,他們下馬後把韁繩交給吏員去拴馬,市監就迎了上來。
市監不知夏司言的身份,都求教地望著韓佑,等韓佑介紹。韓佑看到夏司言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從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