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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有人滿懷期待,有人希冀落空。
「齊安公主……薨了。」但回猛地站起身來,他眼裡滿是不可置信和難以掩藏的痛楚。
「阿回,宮裡剛剛傳信了。」平昌伯知道但回對齊安公主用情之深,他不忍看到兒子如此模樣,「去見公主最後一面吧。」
但回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平昌伯府的,他覺得兩腳像灌了鉛。能見到公主,是但回心念渴求的,但他現在有些怕了,他怕等待他的真的是噩耗,他怕自己受不住。
寧景秀的「睡顏」很平和,像在做一個清甜的夢,夢裡是花開滿樹,風和景明。但回站在三步之外,不許靠近。
這短短的三步,是一生難以跨越的距離,是生與死的界限,是他所有美夢的破碎。
寧時突覺雙腳站不住,整個環境逼仄地難受,他有些狼狽地離開。放眼望,明明是爛漫春光,為何讓人覺得如此蕭索。
齊安公主寧景秀得病薨逝,這個事情就像一個小插曲,並未引起太大的波瀾,很快,就到了寧時登基大典。
寧時登基之後,一眾大臣們對他擇後選妃的熱望就更高了。一國之主,一個妻室妾室都沒有,後位空懸,妃位空懸,這,這,這,實在不行,實在不妥!
權貴重臣們無不將目光緊盯著新任君王的後宮……
「朕已經有心儀的皇后人選了,就不勞大家費心了。」寧時此言一出,在場一片譁然。
已由工部侍郎拔擢為工部尚書的王承意心裡咯噔一下。
「她是王尚書收養的義女,朕與她早已情誼深厚。」
在場之人無不將目光投向表面淡然的王承意,視線里各種內容都有。
有人感慨,王承意真是有福之人,當初還不顯的二皇子寧時就是他親自帶的,從侍郎成為了尚書,現在一國之君又要娶他的義女。
義女?從未聽說過王承意收養了什麼義女,料想是寧時跟哪個身份卑微的女子有了情愫,現在為了娶她,給她一個貴家的身份。想當初,寧時的母親不也身份低賤,卻被先帝看上了呢。
被同儕們認為得了天大好處的王承意對於投來的各色目光,不回應不理睬。他沒忘記感恩戴德地附上一句:「小女能被皇上看重,是她三生修來的福氣。」
這件事在王承意府邸沸騰了。
「大哥,你什麼時候收養了義女,還被皇上看上了?」王承意的兩個弟弟處在極大的震驚之中,自己府里的事兒,自己竟然不知道。剛才同僚問起來,他們只能有些尷尬或者心虛地笑笑。
「大嫂,今日朝上皇上說要娶大哥收養的義女。」
王承意的夫人黃氏正走過來。她氣定神閒道:「知道此事。」
「什麼?大嫂也知道!大哥,你幹嘛瞞著們?」
「你大嫂也是昨日才知道的。你們身處朝堂之上,應該比你們大嫂更容易覺察到此事的內情。」王承意的眼神帶著幾分意味深長,「陛下和這個女子情誼甚篤,但是這個女子的身份……」
王承意語焉不詳,但是卻能讓人精準地理解他的意思。
「這是天家的旨意,沒有拒絕的道理。這個事兒,咱們只有緘口不言,受益的就是我們王家。一旦走漏風聲,不止我們的官帽要掉,腦袋也……」
王承意和兩個弟弟統一了口徑,逢人問起,如何應對,每一個細節都滴水不漏。
王家的小輩也被耳提面命地提醒。有人問起,便說「長輩的事們無權置喙」。
一國之君大婚,可謂聲勢浩大,隆重非常。
從納彩、大徵到筵宴、祈福,雖然有些環節適當得清簡了些,總體來說也是民間所不能比擬的。
在一片張燈結彩之中,撥開叮咚作響的珠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