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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但回的心思,寧景秀有朦朧的感知,但她並未深想細想。
前些時日,絮凝皇后提及了但回的名字,話語裡儘是讚許。
但回此人,要家世有家世,要模樣有模樣,要能力有能力,要品性有品性,似乎真是少有與之比肩之人。關鍵是他還有一種肯吃苦、敢擔當的大氣,這一點在貴公子身上極為少見。
或許,但回確是良配?
寧景湘並未憧憬過未來的婚姻生活,她難以想見那是什麼樣子,或者說她的駙馬是個什麼樣的人,她該如何與駙馬相處,這些她都沒有期待。
到時會有公主府和駙馬府,分府而住是平常夫妻的相處方式嗎?如果公主有公主的自持,駙馬有駙馬的驕傲呢?
如此來看,但回好像真的合適。
「要是殿下也能這般看我,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這樣的二殿下平日裡都看不到。」
幾個谷王府的婢女躲在叢林後面,看著遠處廊亭燈火通明。
此時,寧時正與寧景秀坐在亭子裡品嘗吊鍋。
剛剛往廊亭里端菜碟的圓圓臉婢女退了回來,也加入了幾個婢女的議論,「我沒覺得二殿下有什麼不同,還是那個樣子。」
其他幾個婢女嗤道:「傻啊,你!」
沒看見,二殿下看齊安公主多麼專注,眼裡都是笑影嗎?
圓圓臉婢女不服氣:你們都聰明,也只有在這遠看的份兒,我可是能送菜碟到二殿下那邊去的。
「一個個站在這裡幹什麼呢?還不去幹活?」
林長史神不知鬼不覺地竄到幾個婢女身邊。
「林長史,現在都酉時了,該做的事情白日都做完了。」
「那就去小廚房幫忙。」
婢女們一個個心有不甘地走了。
「等等,玉喜留下,等下殿下他們吃完了你幫忙收拾菜碟。」
「是,長史。」
玉喜就是那個圓圓臉婢女的名字。
林長史之所以選中玉喜,是因為她一種傻氣的質樸,而其他婢女心思都活泛了些,林長史生怕她們誰又像以前的宮女艾回那般玷污了他們家殿下的「清白」。
在林長史心裡,他尊貴的殿下就如蓮花一般高雅,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特別是不能被這些俗人碰一下。
此刻的廊亭里,滿溢著香味。冬日北風寒涼冷冽,吃吊鍋能暖心肺暖脾胃,每個汗毛孔都酣暢不已。
「齊安,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寧時見寧景秀眼角眉梢沒有往常那般舒快,遂問道。
「沒什麼。」寧景秀低頭用筷子撥弄了下她碗裡的細膾。
「等下你彈一曲,我用蕭來和(註:四聲)你。」
「好。」
谷王府的琴,是府里新得的鳳尾琴,音色清潤明亮,餘音綿長不絕。寧景秀彈得曲子是往年的那首《平湖秋月》,而今彈起來,技藝自不必說,心境也大為不同了。
寧景秀彈完前奏,低沉悠遠的蕭聲裊裊升起,在古琴的清雅旋律中,注入了深沉曠遠之感。
本來蕭聲應是孤獨的,但此時的蕭聲是追隨著琴聲的,在靜寂的冬日夜空中循風而上,合奏一段繾綣人心。
「二皇兄,陪我走回宮吧。」寧景秀披上了她的斗篷,準備離開谷王府。
此刻,夜空星子點點,即暗又明,眨著眼睛。
「行。」寧時也披上了斗篷,他讓寧景秀的馬車先行回去,和寧景秀走在了清冷靜謐的青石板路上。
兩人本來隔著半臂遠,走著走著,越來越近,直到指尖相觸,寧時感覺到傳來的柔軟微冰的觸感。他生起一股念頭,很想握住他手邊的那隻手,這股念頭在他心中掙扎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