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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篇第九章編練模範軍 巨大的金山鎮城樓漸漸駛近。城樓最高處，一面紅綢緞子旗迎風招展，旗上閃耀著一個醒目的大字－－新。萬勝換上了亨利送的呢子大衣，早早地站在大風呼嘯的甲板上翹首觀望。熙熙攘攘的碼頭上，各種南北風味小吃攤比比皆是，商販大聲吆喝著：&ldo;菜肉餛飩，大肉餡餅……&rdo;

這是他生平頭一回從別人口中聽到父親教他的漢語，心情頓時變得無比激動。一切都顯得那麼熟悉，又那麼陌生！

萬勝隨著一小隊英國商人來到一座高大的牌樓前。牌樓上，四個燙金大字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大明海關。

&ldo;你們哪位是亨利大人？&rdo;一名官府差役在牌樓口大喊。萬勝指了指亨利，差役連忙揮手示意。一架大轎無聲地停在他們面前。&ldo;亨利大人，知府大人有請！&rdo;

亨利指著萬勝說：&ldo;他與我同行。&rdo;差役會意地一點頭。又一架大轎被抬了過來。

萬勝望了一眼那些光著膀子的轎夫，他們黝黑的肩膀被磨得紅腫紅腫。他的心一陣緊縮。&ldo;我還是步行吧。&rdo;

那差役象看怪物一樣打量了萬勝一番。他搖著頭嘀咕道：&ldo;這些洋人，真不可思議！&rdo;轎子隊開始緩慢地向衙門方向移動。

領略了金山鎮的許多富家大宅後，新中華知府衙門卻沒有萬勝想像的那麼雄偉壯觀，只有大門口的兩隻石獅為衙門稍稍增添了一絲威嚴。

&ldo;貴客登門，有失遠迎啊！&rdo;一位穿著舊官袍的大人笑呵呵地從裡面走了出來。他意外地發現眼前站著兩位穿洋裝的人，&ldo;在下新中華知府張國利，請問你們兩位那位是……&rdo;

原來他就是父親常提起的張大人，萬勝高興地想，他果真象爸所說的那樣和藹可親。萬勝按父親教的禮節，一作揖。&ldo;張大人，這位是亨利先生。我姓王，名萬勝，是他的旅行夥伴。&rdo;

張國利聽到一個&ldo;洋人&rdo;會說如此流利的漢語，暗吃一驚。他笑著招呼道：&ldo;亨利教官和這位王賢士，裡面請！&rdo;

&ldo;貴客遠道而來，一定勞累不堪。本官已安排好了亨利教官的住宿，您先在那兒歇息數日再去新軍軍營吧！&rdo;張大人在大堂內禮節性地說。

亨利將帽子按在胸前，微鞠一躬。&ldo;感謝張先生的美意，但軍機大事刻不容緩，我建議明天一早就開始練兵！&rdo;

&ldo;亨利教官不辭勞苦真是令人敬佩啊！好，我們明日校軍場見！&rdo;

萬勝以流利的中英語幫助翻譯了所有對話。張大人越聽越驚奇，在辭別亨利後立刻將他招入內室。

&ldo;王賢士，你的到來令本官十分驚喜。請問賢士從何而來？&rdo;萬勝簡要地敘述了自己的身世。

&ldo;王二？你是說那個挑行李的小二？&rdo;張大人驚訝得合不攏嘴。

&ldo;正是。&rdo;

&ldo;哈哈，這個小二，不僅活得好好的，還娶妻生子，真有他的！&rdo;張國利開懷大笑。十幾年來，他一直為當初丟下王二的決定而內疚，現在心中的那塊石頭終於落了地。

&ldo;王賢士，難得你一片保國之心。新軍那兒正需要一位象你這樣的翻譯，明日你就與亨利教官一起去校軍場，一定要協助他好好練兵，看那幫西夷強盜再敢入侵？&rdo;

萬勝遲疑了一下。儘管他早已知道亨利的教官身份，但對於自己從軍打仗卻無心理準備。記得母親常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