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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懷風叫道:「這是哪來的想法?竟是莫須有之罪了。」
俊臉上露出無辜,分外的悅目。
白雪嵐一邊欣賞他頰上一縷淡紅,一邊問:「那到底是為什麼呢?你不說出個究竟,我明天就不放你的假。」
「真是假公濟私。」宣懷風抗議了一句,才答他這個問題,說:「我這個朋友,你知道,是在民辦學校里當先生的,一個月收入並沒有多少。我想找一處房子,要求不過是乾淨一點,人住著不要生病,至於房租,我是打算暫時先幫他付著……」
白雪嵐不等他說完,已笑起來,「你竟是在算計錢嗎?開玩笑,我的房子,還要你給租金不成?你把我看成什麼人了?我非罰你不可。」
握著宣懷風的手腕,慢慢往自己這邊拉。
宣懷風唯恐又被他拉到懷裡去,忙一手抵著桌沿,一邊掙開,嘴裡說:「快放手,我話還沒有說完,憑什麼罰我?」
白雪嵐此刻心情好極了,很享受這羅曼蒂克的氣氛,便帶有君子風度地鬆了手,朝宣懷風做個手勢,「好,你請說吧,我洗耳恭聽。」
宣懷風怕他隨時興起,又搞起突襲來,往後離了他兩步,才說:「我算計的,並不僅僅是錢,還要為被幫助的人日後著想。以他們父女的際遇,所求的只是安身之處,並不是什麼豪華的住處,像你所說的洋房,標準過高了。」
白雪嵐一哂,「過高又怎樣?」
宣懷風說:「常言道,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又有一說,叫量入為出,都是很有道理的話。人要是經常置身在和自己不相符的奢華環境中,享受著自己供應不起的東西,那享受就不是享受,反而是一種折磨了。」
白雪嵐沉吟著,後來說:「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既然這樣,我在城西還有一處,兩間房,也帶一個小院子,就是破舊了點,索性要你朋友打掃一下,就搬進去住吧。」
宣懷風仔細問了一下房子的情況,心下一想,果然挺合適,不禁為謝才復高興,又問白雪嵐:「你的房子也多,怎麼東一處西一處的?難道以後不當總長,想轉行當土地主?」
「那都是別人送的,多著呢。」白雪嵐揚起眉,上下打量他兩眼,「怎麼?你這是要盤查我嗎?」
一句話,把宣懷風問得很尷尬。
宣懷風滿臉通紅,把眼別到一邊,訥了片刻,就說:「吃過飯了,我還是回房吧。」
白雪嵐忙站起來,「只是一句玩笑話,你當真生氣嗎?」
要去搭宣懷風的肩,宣懷風身子一側就避過了。
宣懷風回了房,想起剛才的事,還是覺得有點難堪。
自己和白雪嵐,不知什麼時候這樣沒隔閡的說話起來。
怎麼就問到人家的私產上了呢?這種話題,倒是尋常人家太太和先生之間所討論的。這樣一想,更為尷尬。
一摸臉上,燒熱的。
宣懷風便覺得身上也熱,到院外叫了一個聽差弄幾桶涼水來,乾乾淨淨洗了個澡。
人覺得舒服多了,就打算上床去睡。
才換了睡衣睡褲,忽然有人在外頭敲門,一邊透著門縫小聲問:「宣副官,您睡下了?」
宣懷風應說:「還沒。」
過去開了門一看,在來是傅三。
傅三看看他身上穿著,笑嘻嘻說:「喲,看來我趕得及時,不然您就真睡了。」
宣懷風問:「有什麼事?」
「有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傅三說,「總長問管家要一件東西,管家找不著,心裡有些發虛,叫我趕來悄悄問您一聲,看您有沒有瞧見。」
「什麼東西?」
「是一瓶膏藥,用很小的玉盒子裝著,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