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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覺就睡過去了。
等耳邊聽見山里鳥鳴,睜眼一眼,窗外淡淡白光隔著半簾輕紗透進來,野雀兒叫得正歡。
原來天已經亮了。
宣懷風怔怔片刻,從床上翻坐起來。
哎呀,他真把白雪嵐在房外關了一夜!
這間大臥室,怎麼說也是該屬白雪嵐的,為著發脾氣把原主人趕了,真的很不應該。
自己怎麼說睡就睡了呢?
也不知道白雪嵐有沒有來敲門,要是因為睡著了沒聽見,恐怕他更氣了,只道自己是存心的。
宣懷風一邊懊悔不迭,一邊打開房門。
下了樓梯,鼻尖聞到客廳一股子酒味,又看見一個護兵正低著頭,在掃地板上的酒瓶玻璃碎。
宣懷風問那護兵:「看見總長沒有?」
護兵說:「總長喝了一碗粥就爬山去了。」
宣懷風有些愕然,想了想,又問:「知道總長昨晚在哪睡的嗎?」
護兵說:「沒睡。他在客廳里待了一個晚上,還發了老大的脾氣。弄得我們都不敢歇呢,這別墅不同公館,沒有聽差,恐怕他半夜叫人。萬一沒人伺候,總長生氣了,可有我們好受的。你看。」苦笑著,用手朝簸箕里那堆玻璃碎一指。
宣懷風也猜到白雪嵐在客廳發了大火,聽他這麼一說,更篤定了。
心中揣揣。
為了這麼幾句話,竟不知道他要氣到什麼時候。
如果借酒消愁,更要傷身的。
宣懷風問:「總長昨晚喝酒了嗎?」
護兵搖頭說:「沒有喝酒,倒是砸了一瓶子。」
宣懷風猛一想起白雪嵐曾經說過戒酒的話來,便又黯然。
呆等始終不是辦法,宣懷風就問護兵總長是往那一邊爬山去了。
護兵也是一臉迷糊,說:「我沒跟著,看著總長從小後門出去了。那小後門正對著一個小山頭,估計是上哪裡去了吧。」
宣懷風回房隨便梳洗一下。
他臨時過來,也沒帶換洗衣服,打開衣櫃找了白雪嵐一套日本牌子的運動裝出來穿了。
下到客廳,正打算出小後門找找,孫副官忽然到了。
宣懷風奇道:「你怎麼一大早到楓山來了?」
孫副官說:「正是過來專程請你們的,趁著天還早,快回城裡公館換了正經衣服去。別人不去猶可,你要是不到,天可是要塌下來了。」
宣懷風以為出了什麼要緊事,驚問:「公務上出什麼問題了嗎?」
孫副官笑道:「你只記得公務,別的交際倒一概拋之腦後了。上次才和你說的,政府公辦的同樂會要開,你要代表我們海關總署拉梵婀鈴呢,怎麼就忘了?你算算日子,今天是幾月幾號?」
宣懷風仔細一回想。
果然,可不正是今天。
前幾天還暗中想著別忘了的,不料一連幾天事情不斷,昨天竟是從早上就開始忙活,晚上牛排羊排鬧個不停,還平白無故和白雪嵐吵了一場,哪有心思記這些無聊的事去?
被孫副官一提,不好意思起來,歉疚道:「對不住,真的忘了。我這記性真不好。連累了你一早趕過來。早記起這檔子事,我昨天也就勸總長不要出城了。」
孫副官倒沒有什麼不樂意的,早上起來,坐著轎車到楓山一趟,呼吸一下帶著綠意的軟濕空氣,也不失為一件樂事,笑道:「宣副官,你是記大事的,我就記這些瑣碎小事罷了。對了,總長呢?」
宣懷風把眼睛朝小後門方向上一掃,說:「聽說一早爬山去了,我正要去找。」
孫副官是在公館裡混熟了的人,早知道他和白雪嵐裡頭的關係,瞧宣懷風臉上淡淡的,似乎心裡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