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頁(第1/2 页)
把嘴咬在玻璃杯邊緣,含了一口水,然後也不管宣懷風同不同意,唇抵著唇,送到宣懷風嘴裡。
宣懷風雖然覺得這樣的舉動,未必太驚世駭俗,但白雪嵐這人做事,倒沒幾件不是驚世駭俗的,況且喉嚨里渴得燒著了似的,便受了這一口。
白雪嵐想不到他這樣乖,喜出望外,笑道:「用這種科學又經濟的方法來餵病人喝水,真是再好不過。來,我再餵你幾口。」
他一雀躍起來,那脾氣就像小孩子似的,也不考慮對方願不願意配合。
宣懷風被餵了好幾口,趁著喘氣的功夫說:「等等,我問你……」
不等說完,白雪嵐又抵住唇,餵了他一口,這才愜意地問:「你要問什麼?」
宣懷風不過是為了讓他停下才隨便說的,想了一會,才道:「你說這種方法經濟,我猜大概是說不會浪費,把水弄得亂淌。不過何以就科學了呢?」
白雪嵐失笑:「你這一醒過來,倒成了個學究了?這個我可以作答
。外國報紙上說,原來人的口水,是有消毒的功效的,既然如此,我就先借我的口,給水消消毒,再渡給你。從此推論下來,要是以後吃飯,我也先給你消消毒……」
宣懷風聽得直露出嫌惡的表情,說:「夠了夠了,你倒越說越高興。」
白雪嵐說:「好,這話題我們略過不表。我看看你的燒退了一點沒有?」把宣懷風額上已經滑了一點位置的毛巾掀開,手背按在額頭上停著。
宣懷風問:「我發燒了嗎?」
白雪嵐說:「是的,早上燒得厲害,你人都昏沉了。現在還有點燒,不過比早上好多了。盤尼西林真是好藥。你還覺得哪裡不舒服嗎?」
宣懷風說:「你這麼一說,我果然覺得骨頭裡面有點疼。頭倒沒有昨天那麼暈。盤尼西林是什麼?」
白雪嵐說:「難得,連你這個喝過洋墨水的也沒有聽過嗎?這是外國人發明的新藥,專治外傷感染,療效真是驚人,你這樣的高燒,一針下去,幾個鐘頭就開始退燒了。可惜,我們中國沒能制出這個,都要和外國人買。不然,我山東老家的軍隊裡,因為這傷口感染死的人多著呢,如果能有幾萬支盤尼西林,可真是活人無數。」
宣懷風便又微微一笑。
白雪嵐問:「你又笑什麼?覺得我在說傻話嗎?」
宣懷風說:「你這個人,疑心病太重了,我笑一笑,為什麼就往不好的地方想?」
白雪嵐鍥而不捨,追著問:「那你為什麼笑呢?」
宣懷風說:「我只是覺得你這憂國憂民的言語,和往常強盜土匪似的形象很不同,所以笑了一笑,不過是欣賞的意思。」
他高燒剛退了一點,嗓子有些沙,低低的,聽起來反倒很誘人。
一句話,聽得白雪嵐心坎里都蘇了,看著他的眼神,也帶了一點痴意。
半日,白雪嵐才柔聲問:「你還要喝水嗎?要不,吃點東西?」
宣懷風說:「水我喝夠了,現在也不餓,不必吃東西。」
白雪嵐說:「那不行,好歹喝點白粥,不然,我要人煮新鮮的魚湯過來。」
宣懷風搖頭:「你也不能這樣一直照顧我,回公館去洗澡睡一覺,明日再來吧。我這裡,隨便叫個人看顧一下就好。或者你把宋壬留下,他你總該信得過吧。」
白雪嵐說:「你在醫院裡,我就一直陪著。別人照顧,又哪有我貼心……」
正說著,忽然發現宣懷風臉頰透出一點赧意,把視線垂到下面去,驀然明白過來,露出一絲狡黠地壞笑:「原來如此。你是想小解了嗎?」
宣懷風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