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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會,感嘆道:「兄弟,我知道,不是尋常人,這是要割肉餵鷹呀。」
白雪嵐笑起來:「得了,哪裡就到了割肉餵鷹的程度,我也沒妄想著成佛。要說割肉,我還想割老梟們的肉呢。那群弄舶來品的老闆們,每年賺的銀錢不少,怎麼,提高一點點關稅,她們就叫苦連天了?這些錢用在婊子身上,再多十倍他們也不心疼。」
白總理說:「他們當然要叫苦的,而且打算聯合眾人抗議上書呢。不過我想,這些人和毒販子不同,不能一樣強硬對待。畢竟有他們在,商業才繁榮。打壓了他們,國家雖然多一點錢,卻也有不好的後果。」
白雪嵐解釋道:「正式為了商業,我才硬把關稅提上去。現在民族資產正在成長,不少愛國商人自己買機器,開廠房,要曲線救國,做我們中國的工業。這種時候,我們只能幹瞪眼什麼都不干?所以,我加強盤查,再把外國貨的稅提一提,一來,降低一下外國貨湧進來的速度,就是進來了,他們成本自然也高一些。如此一弄,也能給我們中國出產的東西找點銷路,喘口氣。你想一想,要是將來我們都能用上中國製造的現代東西,什麼暖水壺。留聲機,玻璃缸子,都是中國做的,不是很好嗎?」
白總理聽得一臉微笑,擺了擺手,說:「你這人,表面上是務實者,骨子裡,其實就是天真的理想主義。海關總署這政策一改,難道只得罪商人嗎?真該讓你到我這位置上來坐坐,就知道外交上的麻煩有多大。最近許多外國領事都來抗議了,說他們的商品收到了不公正的待遇。可不就是你給我找的麻煩?」
白雪嵐無賴地攤開兩手,嘻道:「不在其位,不謀其政。這是你總理分內的事,我管不了。反正海關總署這邊,我不改主意。有言在先,您就算下死命令要我把關稅調回來,我也自有別的法子折騰他們。瞧著吧,我總有自己的辦法。」
白總理不滿地瞅他一眼,說:「那些辦法,真是你自己的辦法嗎?」
白雪嵐問:「這是怎麼說?」
白總理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些抽查的法子,調稅的法子,少不了你那位副官出謀劃策。」
白雪嵐說:「那是,孫副官很懂辦事。」
「別裝了!」白總理哼了一聲:「孫副官幫你辦的,不過是些小事。另一位姓宣的,才是真厲害,他恐怕於你海關總署的大政策調整,很有關係吧?」
白雪嵐恍若未聞。
被堂兄又問了一遍,反而站起來走到西式小酒櫃旁,自顧自地倒了一杯蘇打水,拿在手裡慢慢啜。
白總理說:「果然,我猜的就是。」
白雪嵐這才說:「他這些看法,是對國家有利的,如果說的不對,我也斷不會採用。」
白總理說:「他倒是愛國,只不過事情都是你出面辦的,以後要倒霉,也是你倒霉,沒他什麼事。要是報紙上現在罵的是他,不知道他還能不能怎麼樣的愛國去?」
白雪嵐躁道:「誰是海關總長?是我!有沒有事,扯上我副官幹什麼?」
白總理說:「你看,我不過說了一句實話,你就這樣發脾氣,可見他把你影響得太厲害了。」
白雪嵐生著悶氣,把杯子裡的蘇打水一口氣喝光了,伸手要去握那個伏特加玻璃瓶,忽然頓了一下,改了主意,轉而又去到了一杯沒滋沒味的蘇打水。
白總理看在眼裡,問:「聽說你現在不喝酒了,也是因為他?」
白雪嵐說:「我愛喝什麼就喝什麼,不喝酒,不是好事嗎?」
白總理說:「總之,這個副官,對你而言如此重要,不是什麼好事。」
白雪嵐這一次來,本來是想坦白上次冒寫紙條取走盤尼西林的事,現在聽白總理的意思,如果再一說,更成為宣懷風的罪證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