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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不能說,至少不能現在說,為了最穩妥,只能暫將一切都扛下來。
然為人女不能盡孝於前,實是她之大過也。
林梓言熱淚盈眶在自家門前跪下重磕了三個頭,渾身陣陣的寒。
而後下樓,不敢遲疑、不敢回頭,駕租來的車迎著夕陽黃昏去了她常去的一個小湖邊。
邊開邊哭,沒了別人,沒了父母,林梓言終於可以恣意流淚,小半小時後地方到了,林梓言把車一停、動作極沖得下車。
稍偏僻、平時就少人去的小湖,現在這樣的時候更是沒人,
而白天是熱的,晚上風陣陣的吹總歸是涼的,林梓言受著襲襲涼風,黃昏之下她望遠方、望小湖,身上的衣服被吹膨,她兩眼就像壞了的水龍頭,不停得流。
……
……
「賊老天,你玩我——!!」
憑空一聲霹靂,傳的寥遠,
是林梓言默然站了好會,毫無預兆得突然指天,抽空全身氣力大罵起來,
「去你丫的!」
而後林梓言又雙腿一軟、雙膝一曲,無力跪倒在地,雙手握拳扣地、前額貼地,閉眼先是「嗚」得小聲啜泣,而後終於「啊——」得放聲大哭,
哭得撕心裂肺,無奈至極。
……她無能啊,她真的無能啊!什麼都做不能做,什麼都不能說,看自己在意的人因自己而受傷害,
林梓言無比痛恨這樣無能為力的自己!
但就算那時在家,她跪下來跟二老說她就是他們女兒林梓言,他們也不會相信吧?
就算相信了,爸媽也絕不會再願意她遠去,就此和父母呆在一起,那林子彥那樣的身家背景,林父林母會容忍一個陌生女子在他們兒子的軀殼裡?
況且魂穿之事,於誰聽來怕都是滑天下之大稽!真被證實,她會是躺在冰冷的手術床上「獻身於」科學事業而再也見不過室外的陽光了吧?
……
林梓言有太多不能說的理由,不是藉口,是實實在在的理由,堵在她心裡,每一個都很沉重。
但為什麼是她,為什麼偏偏是她?現在這樣叫她怎麼辦?
老天爺,她真的不懂……
林梓言哭到最後,抬頭向遠方「啊——」得大叫。
……
傍晚時,火紅的天際下,小湖旁,看寂寥無助的少年,背影是那樣蕭索悲涼,孤獨惹人憐惜。
第7章 恍惚
「我的小少爺誒,你去哪咯!這幾天找你都找瘋了!」
林梓言其後終又順川烷高速,從a省返回了s省,歸還了租回的車後,似幽靈般閒蕩在街頭,漫無方向目的。
街道上人煙熙攘,林梓言兩眼失神、閒蕩著與偌多的人、物格格不入,她此時看起來猶為失常,道上那些行人有意無意避開她幾分。
不知道盪了多久,忽有人迎上前、拽住了林梓言胳臂,連珠炮般得對她說了好些話,急切萬分。
林梓言緩慢抬頭看他,胳臂被拽的急也不感覺難受,眼睛裡映出的那人的像亦感覺虛幻不真實,準確得說,周圍一切於此刻的林梓言都虛幻不真實,披著朦朧的層紗。
他們的嬉笑怒罵在林梓言耳邊徘徊,但沒有絲毫進入她心裡,亦如此時拽她的人,
「我——的——小……去——哪——咯。」
林梓言若清醒必能認出拽她的人是她見過的開車小吳,但她此時沒意識,不知受了什麼,小吳是誰或任何一人是誰,她或許都會恍惚。
而小吳說話雖說得快,對此時的林梓言卻像是樹獺,亦或說林梓言此時的反應像樹獺,所以只聽了前句,輪著後句,後句早說完了。
「林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