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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自己沒有幫到阮塵半點的忙，是他讓阮塵如此辛苦。他從小到大都沒有怎麼被關心過，想要關心別人的話，一定也做了很多錯事。

「唉……」聽到楚陽突然開始嗚咽，阮塵逐漸找回了剛剛失去的神智，他用浴巾把自己擦乾淨，換上乾淨的衣服。把還站在水裡捂著臉從頭到腳都濕透了的楚陽拽了出來。

「換身衣服，去做飯去。」阮塵說，「我餓了，我想吃麵條。」

他們三個坐在阮塵面前，看阮塵大口大口地吃麵條，好像真的是很餓的樣子。

程檬忍不住開了口，說：「哥，你能不能以後不再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粉絲們發現，每次用小號阮塵轉發罵自己的微博的時候，都是在凌晨三四點，還有一次發著發著之後說，「臥槽怎麼天亮了，我明明還沒開始睡好吧。」

「程檬！」楚陽用力捶了一下桌子，「能不能讓他把這碗面好好吃下去！」

不知道怎麼，程檬看到精神緊張的阮塵聽了楚陽的話以後跑去水槽吐，居然還有些想笑的衝動。

「跟你說了你表情不對語氣不對，你看。」程檬覺得這是個絕好的例子。

「不是他的錯。」阮塵洗乾淨臉之後抬起頭。

楚陽說，不是我的錯那還是誰的錯，你的錯嗎？你就當是我的錯好不好。

四個人都笑出了聲。

阮塵給自己又盛了碗面，這次他踏踏實實地吃掉了。

他說，你們放心，我只是覺得最近有一點辛苦。

你不要再辛苦了，有我呢，有我呢不是嗎？楚陽說。

還有我們呢。弟弟們說。

阮塵想，那個時候，他一開始想的是，楚陽對他好像沒有什麼耐心，也不像以前那樣能猜中他的心思，跟他一起拐著彎說話。看到他不舒服，楚陽好像還有點嫌棄。他就只好想著，什麼話都不能跟他說，要離他遠一點，可等他冷靜下來，又覺得楚陽是在關心他，心急地把他帶到角落裡一遍一遍問你怎麼了？你跟我說。有時候手上沒有輕重，捏他肩膀的時候會把他弄疼就是了。偶爾回來一次，敲著休息室的桌子吼阮塵你快點把飯給我吃下去，但是也會偷偷地給他買好多甜食。老是往他的身邊湊，老是蹭他的脖子，被所有的stf說楚陽你離弟弟遠一點，你不要讓弟弟不開心，甚至被李錚和程檬說你快走快鬆手，仿佛變成了大家都在針對的自私的壞人，楚陽還是不願意撒手，直到他沖楚陽笑笑，楚陽才滿意地放手。跟以前每次從劇組回來就圍著他打轉的樣子似乎也沒什麼不同。兩個人一起在休息室里的時候，他如果不說話，楚陽就會特意多笑幾聲會哼哼歌。

楚陽酒醒過來以後，他就也跟著不去想那些醉話都說了些什麼，他看著楚陽，想楚陽原來也會這樣傻裡傻氣地關心人嗎？

正在被造型師整理頭髮的楚陽從鏡子裡看到阮塵在看他，試圖也眯起眼睛露出一個阮塵式的笑容給他看看。

我想變好一點。看著傻裡傻氣的楚陽，阮塵這樣想。情緒偶爾退下去，讓這些畫面在他心裡浮現出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總是時不時能看到楚陽的影子，他不想再因為自己的恍惚而不珍惜這樣的關懷，讓楚陽平白無故地忙碌了，他想求自己變好一點。

我慌了，我焦慮了，為什麼是傻裡傻氣的？後來楚陽聽了之後，又覺得很委屈。

asgroup的成員們有個匿名的群，楚陽在裡面提過兩次意見，一次是「跪求stf們告訴我們每次採訪都要用來幹什麼」一次是「跪求公司監控全覆蓋，大樓里有很多監控死角，別問我是怎麼知道的。」

「怎麼知道的？？？？？？」有人提問，還配了一張「左右開瓜」表情包。

☆、第三年的春夏（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