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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抓我的手。」楚陽還抬頭不知道在問誰,顫抖著問,「他不抓我的手怎麼辦?」
「管你怎麼辦!」stf快要被瞎搗亂的楚陽氣死了,狠狠把他往一邊推,推到角落裡去。楚陽在角落裡坐著不動了,石化了一樣。
但在那個視頻的最後,阮塵聽見stf問,「他叫什麼?叫哥哥?」「是在叫哥哥。」「哥哥?楚陽!楚陽快過來!弟弟叫你。」
哎呦喂,這狗血劇情,他都替把臉埋在手心裡似乎做了個深呼吸才跑過去的楚陽心累。
他以為是因為他推了我我才會這樣的,阮塵猜。
只有楚陽一直試圖握他的手,他想冰冰涼涼的也湊合,剛要抓住,可楚陽的手又不知道哪裡去了,他急忙喊,哥哥,你在哪,我好難受。
如阮塵所料,即使楚陽說完開始的幾句話之後氣就撒出來了,心就軟了,但阮塵的笑百分之百可以撩撥起楚陽更深層次的怒火。
當時楚陽看著他笑,聽他說好不好呀,想起春節假期前的那天晚上,說留下來陪他好不好呀,沖他壞笑的弟弟,那段時間長了不少肌肉顯得很有力量的弟弟,走起路來輕快得很沖在他們面前想要保護他們的弟弟。現在弟弟一隻手上掛著點滴,貼著膠布,臉龐上嘴唇上沒有血色,瘦得不成樣子,胳膊上全是他因為討厭他自己弄出來的傷痕,在後台伏在地上大口呼吸渾身顫抖跟他們說好痛苦,求求你們讓我死掉。
自己的小火苗在熄滅下去。楚陽的腦海里只剩下了尖銳的警報。面對著很有視覺衝擊力的畫面,他好像真的不清醒了。
他很愛他,他從不懷疑自己愛他,他不想讓阮塵受到一點傷害,想保護他,想餘生都在離他不遠的地方陪他。他付出的感情可以沒有回報,他可以罵那個除夕自己是缺愛太久又自私又蠢了。但他那麼愛眼前的這個人,如果遇到危險他一定要衝在這個人前面,他怕他更難過看著他一手臂的傷痕不知如何應對,他還被他傳染得越來越迷信了,越來越害怕隨口一句話會成真了,這個人怎麼可以說,我想讓自己死掉。
楚陽想說出來的所有溫柔的話,全都被硬生生扭轉了。
那天在阮塵醒過來之前,楚陽一直把手給他握著,貼著他暖和著他,直到阮塵又主動把他的手甩開了。
他醒了,楚陽就站起身來,很難過地看著李錚和程檬說了一句,他醒了。
因為他知道,阮塵醒了,自己就要開始發火,他已經控制不住自己了。
這些天來,他每一次為阮塵擔心,每一次心疼,每一次後怕,每一次罵自己為什麼什麼都發現不了,攢在一起已經讓他控制不住自己了。
他想說,別這樣想,別這樣說。出口卻變成了,你快去死。
☆、第三年的春夏(26)
阮塵終於接到了混蛋同志的電話時,感覺自己都快有小半個月沒有聽到混蛋同志的姓名和聲音了,他差點都要遺忘混蛋同志了。
雖然他每天都會收到大捧的花,綁著寫著「祝身體健康」的小卡片,還有新鮮的切好的水果,一開始經紀人送過來的時候,阮塵很詫異,他剛想問粉絲為什麼會知道。經紀人就解釋,不是粉絲,你熟人,別管了,粉絲怎麼可能送你水果。結果有天花店升級了卡片,寫了fro楚先生。
阮塵不想收楚先生的花,他讓李錚和程檬「拿去玩」。但楚先生選的花的確很好看,一束比一束好看,都是阮塵喜歡的橙色和黃色。
那是個深夜,他經紀人睡得很熟,但從經紀人的口袋裡,他聽到自己的手機鈴聲。
經紀人不讓他看社交媒體,把他的手機收了,每天給他一個小時的陪李錚打遊戲時間,他感覺自己仿佛變成了小學生。
因為是深夜,他擔心有急事,他就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