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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之林一噎,這本書早就不知被他扔到哪裡去了,當時看見男子有孕的描述時只覺得滑天下之大稽,隨手一甩就把書扔在邊上,這會兒哪還找得到。
但這話是不能隨便說的,他也不敢說,張之林只得憑著當時的記憶走到第三個架子前翻找,找是肯定找不著的,他裝模作樣的找了一會兒後便一臉沮喪的回稟:「陛下,時日已久,臣也記不清到底是在什麼地方看到的了,約莫不是在今夕台看的。」
「哦?」宣雒冷了臉色,嘲諷道:「張院首還有比朕這今夕台更全的藏書閣?或者朕換個說法,院首記不清是在哪兒看的,卻徑直去了第三個架子上翻看了半天,怎麼,院首是對那個架子情有獨鍾?」
張之林剛剛只想著找藉口,絲毫沒注意到自己的動作早已暴露了自己,此刻嚇的連忙跪下:「陛下恕罪,臣不敢欺瞞陛下,數日前的確是見過,但當時覺得書上寫的太過荒謬便沒當著,書也不知道丟哪兒去了。」
「此事是臣疏忽,陛下恕罪。」
宣雒只有在宣景跟前才能勉強收一些脾氣,此刻見張之林這樣敷衍他氣得抄起桌上的硯台砸到了張之林身上,吼道:「找!找不到你就不用出去了!」
皇帝身上是難掩的殺意,張之林一驚,再不敢怠慢,連忙循著記憶趴在地上在那一堆雜書中翻找,快五十歲的老人跪在那堆書中間,還得小心不能弄壞了書,張之林累的滿頭大汗。
宣雒沒出去,就那樣坐在主位冷冷的看著張之林,要是這老頭真的沒找著,他得殺了他!
過了不知道是一個時辰還是兩個時辰,張之林終於在一堆書里找到了當初的那本,他連忙捧到宣雒跟前,難掩激動:「陛下,臣找到了。」
宣雒伸手接了過來,細細的看著書上寫的,他也沒問張之林,剛剛言語中張之林就表現出了對此事的不屑與不信,問他簡直是不尊重這本書。
書上寫在大宣建朝始,漠北有一小部族,族裡都是男性,一個女子都沒有,男子與男子成親、生子、傳宗接代,男子有孕時同宣朝女子一般,且繁衍極快,尤其是第一次同房後。
接下來就是仔細的講了一些男子有孕時的一些症狀以及如何緩解這些症狀的方子。
宣雒看的極認真,越看到後面越心疼,原來男人生子會經歷這樣大的痛苦,可周思卻一個人都忍了下來。
半晌,宣雒闔上了書,看也不看張之林就起身走了出去:「回昭陽殿。」
張之林只看著皇帝風一般的來了,又風一般的走了,除了拿走了一本書,別的什麼也沒吩咐,心裡便更為慌亂。
皇帝走了,卻沒叫他起來,張之林糾結許久,到底沒敢站起來。
宣雒回了昭陽殿,有些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他是皇帝,自不會像那些凡夫俗子一般把這些古籍當做怪談來看,故而對於周思說的話他是相信的,但他想知道更多。
周思還跪在原地,見皇帝進來就是一喜,吶吶喊道:「陛下。」
「嗯,」宣雒將書放在桌上,沉聲說道:「你剛剛所說,朕信你。」
「謝陛下。」周思連忙謝恩,又求道:「屬下願受任何責罰。」
宣雒卻擺擺手:「此事就不必了,你私逃昭陽殿的罪過朕已罰過了,至於生子一事,朕既說了信你,又為何要罰你?你沒欺君罔上,有何可罰?」
周思仔細揣摩這句話的意思,陛下竟是,竟是相信他!還允了他!
他不會被丟棄!
周思激動地連連磕頭謝恩。
宣雒被他這孩子氣的一面逗笑,打趣道:「別打頭磕破了,別人看見了還以為朕罰你。」
「是,是,屬下知道了,謝陛下!」周思連忙站起來,卻沒忍住抽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