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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是山道, 一旦落雪就不能走了,哪怕人算的再緊密,也難免會栽倒天算上。不過楚老爺到的早,已經找好地方安頓了車馬貨物, 只等著天氣好轉再上路。
鄰著邊關的地方總是容易出亂子,不過今年倒是好,自打鎮北府里的新官上任之後, 再沒出過什麼大亂子,不過有些不可避免的小事兒總歸還是會發生。這新官一來,雖然治理的不錯, 但是誰也沒見過。聽聞是個藥罐子,空有一身才學武功,可惜水土不服,自打來了這兒連府都沒出過。
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楚老爺也不清楚,也沒興趣清楚。畢竟這些從商的心裡大抵都認定一條,不收自己稅的官,就是好官。
不過兩三日,往日裡頭還算得上冷清的酒樓已經熙熙攘攘堆滿了人。都是些被天氣攔在路上,在此駐紮的商人。更有的直接帶著貨物裹上衣服,蜷縮在大廳的一隅,準備就這麼湊活過去。
楚老爺見著他們這般狼狽,心裡頭暗自慶幸自己已經找好了地方安頓。在等小二把酒菜打包好的時候,無意中聽見了人群中的議論。
雖然身在商場,但是楚老爺心系朝廷。不是因為別的,而是自己的兒子活在那個人吃人的地方,作為父親,多少要知道一點風向,以備不時之需。
議論的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只是說鎮北府願意劃出來一塊兒地方,給這些被雪困住的商人歇腳。但是相對的,需要每日上繳一些糧食或者鐵器作為交換。不過這麼一點東西,大多商人都是拿得出手的,能換取溫飽也划算的很。很多人已經開始商議著明個兒一早就去看看情況,是否真的如實。
憑著多年來的直覺,楚老爺多少也察覺到了異向。北方雖是算不上富饒,但是乾燥。所以朝廷的大糧倉大多也會修建的靠北,總歸是餓不住。而且這麼一出,算起來鎮北府倒是虧得,換取的這麼點兒東西,連炭火錢都不夠。
這種虧本生意,除非是真的心善。
不過這麼多年來,還真沒見著誰能憑著心善做到鎮北府第一把交椅上的。哪怕真的是憑著家世上來,也會被自己這點兒善心給害死。
除非有一種情況。
以公換私。
鎮北府能拿得出手的物資都是朝廷批下來的,每一筆流向都必須透明,畢竟萬一查出來有差錯,保不齊是要掉腦袋的。
但想要將這些東西占位私有,也並非沒有辦法。
比如今日這般。這面說著跟商人換取,但往上報只說是用於救濟,只要每一筆算清楚,到時候也不怕核對。至於商人繳納上來的這些物資,自然就能夠占為己有。
若所是只繳納糧食,還能說得過去。畢竟這個世道表面上太平,但只要一亂,一兩糧食換一兩黃金都不過分。
最重要的這些商人身上可不一定會隨身帶著糧食,但防身的鐵器是一定的,這種物品也能作為繳納的物資時,楚老爺就已經打起了幾分疑問。
普普通通的鐵器一經重鑄,保不准就是能夠殺人奪命的利器。
但是這種事情畢竟八字沒一撇,也不能空口無憑瞎說。楚老爺雖然是滿腹疑慮,但也只能噎回去當沒看見。
這一趟通商還算順暢。胡人到底是跟著牛羊一塊兒長大的,做事兒爽快。再一個也是看著入冬了,沒時間磨嘰,趕緊交錢交貨安心。
回京的路上依舊是在戍陵落腳。逢著天氣不錯,雖然是冷,但至少出太陽了。來時的疑慮還未解決,正好路過鎮北府,楚老爺見著人群圍著,便也過去跟著看了一眼。
牆上的告示乍一看不覺得有什麼不對,但仔細琢磨來,確實有些不妥。
告示上寫的是近日嚴寒初降,蘇將軍身體抱恙。當地的郎中都看遍了,也沒尋到一個能夠根治的法子。故此才向著往來的商人布告,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