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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捲起褲腳，下到田裡。經過孫院長的窗口時，聽到老人的咳嗽聲。生怕驚醒了院長，躡手躡腳地走路，終於到了王嬸身邊。

王嬸丟了個菜籃子給她。指了指湖邊。這是要她把青菜洗乾淨呢!

對了，自來水也是要錢滴!

於是沈悅挎著菜籃子。來到湖邊，蹲下身去洗菜。但是手一碰到湖水，凍得她縮了回去。隆冬的天氣，奉天還是東北的城市。水冷的簡直不像話。一碰到，皮膚好像被很多刺兒刺到一樣。沒辦法，她只好努力&ldo;涮一涮&rdo;菜。

想一想，沒有昨天那個見義勇為的人。這&ldo;林悅&rdo;大概是湖底的一尊冰雕了。

她想啊，如果再遇到救命恩人。一定要好好請他吃頓飯。

洗完菜。王嬸去做早飯了。沈悅來到了報刊室。孫院長有收集報紙的癖好，各種廢舊站的報紙，搬回來一疊又一疊。而她翻了半晌，全是翻看的招聘廣告。結果，不是要本科生，就是要研究生。而她，不過是個初中生。

還他娘的，中途肄業。

幾百，幾千份報紙翻下來了。就是沒有符合口味的工作。正當她快要放棄的時候，忽然眼前一亮‐‐&ldo;本拍賣公司招聘鑑定師數名。要求：有獨立的古董鑑定能力。男女不限，年齡不限。待遇面議。地址：xx聯繫電話：xx。&rdo;

好的!就是這一家吧!曙光拍賣行!嗯，名字也挺好聽的!

於是吃過早飯。她就跟院長打了招呼。要出門。哪裡知道孫院長又急了眼：&ldo;阿悅，你還想去找那些狐朋狗友啊?!我看你是不長教訓!&rdo;

才不是呢。她拿出一張報紙。湊到院長面前道：&ldo;爺爺，我想啊。我這麼大了。可以工作了。所以，所以想去找一家公司面試一下。&rdo;還煞有其事地把曙光拍賣行的名字，指給了院長看：&ldo;就是這家。我去應聘……服務員。&rdo;

&ldo;服務員?&rdo;

孫院長眼睛老花，不戴眼鏡只看得見&ldo;招聘&rdo;二字。於是點了點頭，應允她出去了。不過要在中午回來。還給了十塊錢車費。

曙光拍賣行不遠。她拿著三塊錢，乘了幾輛公交車。就到了。

新開張的小拍賣行，沒什麼人氣。但工作輕鬆，待遇還可以面議。聽起來還不錯的樣子。沈悅捏著報紙就進去了，抬頭看，董事長辦公室在二樓。正要上樓。櫃檯小姐趕過來了：&ldo;哪家的孩子?!出去，出去。別在這裡玩。&rdo;

她鄭重道：&ldo;我是來應聘的。&rdo;

&ldo;應聘的?!&rdo;小姐嚇到了：&ldo;你幾歲?&rdo;

&ldo;十五歲。&rdo;她還是挺老實的。

&ldo;十五歲?我們店收服務員，不是都要十八周歲以上的嗎?&rdo;

沈悅糾正道：&ldo;嗯，我是來應聘……古董鑑定師的。&rdo;說完了，還開出了優惠條件：&ldo;可以免費試用三個月。如果說錯一件，我就辭職不干。&rdo;

但小姐根本不聽她的話：&ldo;走走走!十五歲，你初中還沒畢業吧?!古董鑑定師?!笑話。你當看過幾本書，就能闖天下啊?!&rdo;

不，她還摸過幾十萬片古窯口碎片。她還走過全國150多條古玩街，實戰過故宮博物館。她還……算了，好漢不提當年勇。

小姐看趕不走她，又叫了：&ldo;你再不走，我喊保安來趕你了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