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1/5 页)
捉敌立功,只要藏身者不死,就一直不杀,帮助他获得胜利。
我是玩躲猫猫长大的,我每次都是躲起来的那个。小时候每次和别人玩躲猫猫,我都在对方数完一百秒之前跑回家里,吃零食,看电视,等困了,再回去,然后嘲笑对方是傻逼智障。
我在游戏里也喜欢藏起来,每次都不会被发现,可是每次都在三分钟随机再变一次的时候露出马脚,然后被商陆以外的玩家击杀。但我天生能耍坏,我让商陆站在我旁边,意思是让他的队友知道,“这个地方,商陆负责了,你们都去别处”。于是我玩五十多局之后的胜率高达89%。
网吧的空调很新,功率很高,刚充过氟利昂,满屋子都是臭氧的清香。网吧里的人很少,以前常来的大多在教室自习,临时抱佛脚。空座很多,都是软垫子,都带靠背,四五个拼在一块儿比宿舍的床还舒服,十分适合睡觉。
我不高不胖,白白瘦瘦,在教室里汗流多了会感到气血亏虚,大脑供氧不足,我就想要睡觉。我躺在网吧的椅子上,打着瞌睡,颇有心远地自偏的感觉。
“早知道把书带过来看了。”商陆说。
“你刚刚看的是什么书?全是英文,连名字都是英文。”我说。
“林语堂的《吾国与吾民》。”
“嘿,这不是中国人吗?”
“他的文章大都是拿英文写的,写的比美国人还美国人,比英国人还英国人。”
“这本书说的是什么?”
“还没完全看懂,等我看懂了告诉你。”
我跟他聊着,瞌睡打着,困意像海水一样拍浪打来,带着海螺声将我包围,我真的很困了,考试周太难捱了,每天都睡不好,尽管没怎么看教科书,可是我的心还是教科书同在的,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没一刻不在书上,所以我太困了。
网吧的楼上是419宾馆,我正上方的房间传来缠绵悱恻的声音,是女人的声音,我睡着了。
☆、考试
我的印象里,时间总是匆匆地来,匆匆地走,花总是匆匆地开,匆匆地落。燕子去了就会有再来的时候,花儿谢了就会有再开的时候,果子落了就会有再结的时候,似乎凡事都已注定,当我迈下第一步的时候,已经注定了最终我要走的路。
北院的教学楼前,紫罗兰开得鲜艳,叶子绿得纯粹,紫罗兰下的竹亭和走廊是自习和乘凉的好地方,同时也是晚上情侣们幽会的上好落处。紫罗兰花丛之上,教室开着窗,从一楼到四楼,统统打开,把教室中书里的糟粕换成新鲜的空气,滋养每一个苦读医书的医学后生。从四楼的窗户眺望远方,能看到大悦城的屋顶,眼力好的能看到车水马龙,嗅觉好的能闻到秀芷迷香。天津的城市是以大悦城及滨江道等大中心构成的,一路上都是灯红酒绿,都是纸醉金迷,和所有的大城市一样,充满了迷茫、浮躁还有梦想。我在这个城市生活了八年,在上海生活了三年,城市的喧嚣像工厂排放的烟气从下到上将城市贯穿,然后形成厚重的霾将城市里的人给包围,束缚他们的身体和灵魂。
我不喜欢喝酒,我经常喝酒。
我在China 117大厦、津塔、津湾双塔、信达广场上都喝过酒,有时喝哈啤,有时喝二锅头,偶尔喝些洋酒,名字我都不记得。楼都很高,我在高楼上看到地上的人,除了漆黑的头顶,什么都没有,比蚂蚁还要小。我感慨人类渺小,我感慨自己渺小,同时感慨时间流逝,岁月如梭。我习惯性地摸自己的下巴,当年下巴光滑,如今尽是胡渣。有时候我会想起秦观的“伤情处,高城望断,灯火已黄昏”,我在阑珊的灯火里望见自己走过的大街小巷,想到很多事,想到很多人,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零零总总的,最后都落了个共同的名字,叫做“过去”,有的人还在,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