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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這件失竊案沒那麼簡單。」晏如一坐下就說,「我觀察那個失主的表情,總覺得怪怪的。」
晏如和我想的倒不謀而合。
那個徐女士遇到許黯然,開口問的不是「找到沒有」,而是「為什麼找她」。還有她離開時那一副心虛和表情。
太有意思了。
第9章 鬧劇
昏暗的審訊室。
陰柔的青年垂著頭,已經略微有些長的額發遮住了他的眼睛,這顯得他氣質更加沉鬱。幾日的審訊似乎已經耗盡了他的精氣神,但他卻依舊堅持著什麼都不說。
「哐當」一聲,鐵門打開。
晏如睫毛微動,卻連頭都懶得抬起來。
「你好,晏如,我叫秦月章。」走進來的人坐在晏如對面,端端正正地把手放在審訊桌面上,身體微微前傾,擺出一副傾聽者的姿態。
晏如茂密長發遮蓋下的眉頭微動,他緩緩抬起頭來。
這是秦月章第一次正式地直面地對上晏如的臉。
青年面容陰柔,一雙眼睛在審訊燈光下熠熠生輝,如星子一般。
他很難將眼前這個漂亮得過分的臉和凶神惡煞的殺人犯聯繫在一起。
但很多時候,相不由心生。
「今天換了一個警官來審訊嗎?」晏如臉色蒼白,可笑意中的挑釁卻不減。
秦月章很有耐心:「我不是警察,只是警方聘請的心理顧問,你可以把我當成一個傾聽者,如果你願意講的話。」
「換一種方式套話?心理顧問,倒還真稀奇,你們不會以為我是個心狠手辣的瘋子吧?那我怎麼擔待得起。」晏如頓了頓,又似乎來了興趣,把下巴抬起來,似笑非笑地睨著秦月章,「那今天你又想聽什麼呢?」
秦月章說:「你的父親是晏安德。」
晏如猛地頓住,臉上的笑意驟然消失,眼神刻薄而防備。
像是一隻受驚的貓,猛地炸起渾身毛髮,讓自己看起來兇狠強大。
秦月章亦沒有情緒地坦然回視。
或許是心理學家自帶一種令人充滿傾訴欲的氣質,晏如很快又放鬆下來,他說:「秦顧問,我想問問你,是不是殺人犯的兒子,也會變成殺人犯?」
秦月章說:「這沒有任何理論依據。」
晏如冷笑一聲,無所謂地垂下頭:「那為什麼,早在這之前,所有人就已經審判過我無數次了呢?」
——
在我撥弄著已經長過眼睛的額發時,火車竟毫無徵兆地再次運行起來。
我嚇了一跳,手都差點戳到眼睛裡。
但這是好事,車在這裡已經耗費了太多時間,車廂里甚至有人歡呼起來。
我看著窗外移動的風景,綠意像是顏料一樣塗抹開來,偶爾有電線桿划過。已經是下午,亮得耀眼的太陽掛在窗外那遙遠的天邊。
晏如若有所思地看著窗外,神情里有著疑惑。
「怎麼了?」我問。窗外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啊,太陽還是那個太陽,和早上的看起來沒有什麼區別。
晏如收回視線,淡然道:「沒什麼,只是看看。」
是嗎?
我不動聲色地盯著他臉,那張臉俊俏英氣,倒沒有什麼破綻。我說:「應該很快就會到雪城了,如果你實在沒有地方去,可以來我家,我家在……」
我話說到一半,腦海里突然升起一種無所適從的茫然感,心裡莫名難受。就是那種話到嘴邊卻被自己陡然遺忘想要說的內容的茫然與難受。
這是怎麼了?
可我的茫然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一個女聲忽然在我們身旁響起,打斷了我的思考。
「剛才真是太感謝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