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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質疑誰舉證,如果誰來懷疑一下我就要自證清白,那我人生還不得累死?
沒有任何人,有權利在我不願意的情況下,強迫我打開我的包。
男人見我是個硬茬,胸口劇烈地起伏几下,卻也拿我沒轍。他最後念叨著「如果最後都找不到,那就保准在你身上」,然後轉向晏如。
晏如一直沉默地看著這鬧劇,對上男人的眼神,只面無表情地說:「從法律上來說,你們已經違法了。」
一個「違法」這麼大的帽子扣下來,那伙人互相看了看,面色都不太好。
這時,為首的男人身後忽然鑽出來一個乾瘦矮小的人,他直接彎腰去拖晏如床下的那個紅綠編織袋。
「孫哥,別跟他們廢話,我看這個編織袋就有問題!」
我看到這一幕,內心猛地燒起一股無明業火。太陽穴突突地痛,像是有個人用鑿子在一下一下在敲擊。四周那些擁堵在車廂里的人漸漸遠去,我的視野里就只剩下那個被人拉扯而出的編織袋。
不斷放大,不斷放大……
心臟里生出一股我也說不出的狠厲,毛刺刺的,扎得我鮮血淋漓,扎得我咬牙切齒。
「啊!嗷嗷嗷嗷!」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的腳已經踩在了那個瘦小男的手上了。瘦小男一臉痛苦地在我腳下哀嚎,掰著我的腳踝企圖讓我挪開。
「誒喂喂!怎麼可以打人呢?」
「快松腳!沒王法了!」
「這是在做什麼?偷東西還打人啊?!」
晏如在我身後,雙手攬著我的肩,扶著我往後退。他應該微微俯著身,聲音在我耳邊響起:「秦月章,別衝動!」
理智瞬間回籠,我順著晏如的力道往後退了幾步,瘦小男的手終於從我的腳下被解救出來。他半跪在地上,捧著自己的手,狠毒又怯懦地看了我一眼,然後躲進了人群里。
「我沒想打人,我只是想把口袋踢進去,誰知道他把手塞過來。」
晏如還算冷靜:「你這樣衝動,會對你有不好的影響。」
他話音落下,我心底隨之一動。
我忽然生出一種感覺,好像已經很久沒有人,站在我的角度來為我思慮了。
那個為首的姓孫的男人皺著眉,揉了揉自己扁塌的鼻子:「你們打人,別想輕易善了啊!我告訴你們,我們下火車就去檢查!」
我忍不住冷笑:「你儘管去檢查,如果手沒廢,我不介意幫幫他。」
姓孫的男人瞪大了眼睛,怒氣沖沖地指著我便要撲上來,他身後的人立刻七手八腳地把他拉住。
「孫哥,孫哥!別跟他們一般見識,等下車有他們賠的!「
姓孫的便冷靜下來,從鼻孔里冷哼一聲,理了理自己貼身的襯衣。
「這個編織袋裡是不是有什麼東西?一碰你就這麼大反應?」他說著,伸腳踢了踢,袋子陷了進去,發出沉悶的聲音。
「對啊,裡面是什麼?還是打開看看吧,打開看一看吧。」
「不敢開就是心裡有鬼,不然怎麼一直攔著?」
「哎,現在的小伙子啊!偷東西還打人,嘖嘖嘖!」
眾人議論紛紛,他們堵在車廂邊,挑剔而鄙夷的眼神,竊竊私語的動作,若有若無的聲音,統統都讓我心裡無明業火熄而復燃。
「我給你們看。」
晏如上前一步,擋在我面前,把我和那些礙眼愚蠢的人隔離開。
第7章 難言
殺人犯的兒子,是不是也會成為殺人犯?
還是說,低劣的基因本就流淌在血液里代代相傳?
——
晏如彎腰,把紅綠編織袋從床下全部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