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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狗混熟了,带着黄狗到比较偏僻的地方,抬脚迅猛朝狗鼻子一踢,黄狗不出一声晕倒,我和老六赶快拿出蛇皮口袋装了狗,扛起就跑。
回到驻地,带上工具划船去湖心岛,那里有我们一台钻机,他们休假了,只有一个人值班。在这里做狗肉,农民找不到。但是,王政委以功臣和专家自居,就君子动口不动手了。在湖心岛背风的坎下面炖狗肉,那味道真香啊,石头架起的锅,岛上柴草多的是,王政委指示我们,湿的柴不能烧,烟火太浓也会暴露目标。狗肉炖好的时候,月亮出来了。可惜,我们带的酒是乡下小卖部打的,多少兑了些水,不够烈。终究是有酒有肉,吃了很长时间白菜帮子的舌头都像脚板样没知道觉了,猛的有了肉,直让人想欢呼喊叫。喝酒,吃肉,我们狼一样的快乐在湖心岛。
一觉醒来,快中午了,宿舍里热水冷水都没有,该王政委打水的,他还睡着不起床,他居然享福得像个老爷,这让我们特别愤怒,我们得对他施一点家法,四个人上去抓住王政委褥子四角把他抬到门外搁在地上。冬天的夜里,打了一层霜,湖畔是潮湿的,霜下面有一层薄薄的冰,王政委光脚丫子不敢起来,于是,他就继续蒙头大睡。这令人气愤,我们都一起想法子,一时间就想出好多法子:有叫把他抬到厕所边上去的,尤其要搁在女厕所边上,臭气会熏得他睡不着;有叫把他抬到湖上的放鸭排上的,让他在湖里漂呀漂,漂到长江去,顺江去到大海;有叫抬到食堂角落里,那里野狗特别多。王政委是个旱鸭子,夏天才刚开始学习狗趴式游泳,我们决定把他抬到放鸭排上去,让他孤伶伶地漂在湖上,漂在江上,漂在海上。
就抬着走,没想到一拐弯就碰见围垦区书记,他问我们:怎么啦?抬的是谁?谁也没有想到会碰见书记,我们深怕王政委告状,这是人桩俱在,书记这么一问,吓得我们险些把王政委一扔就跑,围垦区书记不认识我们,我们则认识书记,他总是作一些形势报告,有时候不作报告也坐在台上。碰到了书记,问话了,得答话,都不说话不行,他会怀疑我们干坏事,告到我们书记那里去,那很可怕。我说:我们出了一位伤病员,他是干工作累倒的。书记就马上说:那……赶快送卫生所!赶快送卫生所!说着书记伸过手来,欲揭王政委的被子,这时候,我们四个人都知道要干什么,就抬着王政委飞也似的跑,边跑我边说:我们去卫生所了!跑出大约五百米远,那里有栋平房,拐了过去,估计书记看不见我们了,我们嚓地绕过去,从平房的另一头又转回来了。这样实际上是我们抬着王政委跑了一里多路,他享受得要死,而我们抬着他受累还要承担惊吓,谁惩罚谁?
我们累坏了,抬着一个人健步如飞,手臂酸得要命,依然把王政委搁回床上,这样一个打霜的冬天早晨,我们大汗淋漓,伸手揭开王政委的被头,他在里面正乐得合不拢嘴!是吧,原来要惩罚他,却累得我们不行,岂不是惩罚我们?王政委这么乐,他咬着牙关笑呢,就笑得叽叽地响。见他个鬼,我得想一个法子来治他。我四处一看,墙角有一捆麻绳。我说:有了,我现在看你笑,待一会就要你使劲地叫!于是,将王政委的手、脚都在被子里面摆直,然后就连铺板、被子和王政委一起五花大绑,绑得他纹丝不能动弹。王政委开初没有什么,他还是笑,但过一会,他不笑了,他开始皱眉头。然后,王政委扁起嘴巴用下唇压住上唇吹气,使劲吹,吹得“不不”地响。王政委的眉心上面那一块痒痒起来了。这种痒非得挠挠,但是王政委的手绑住了,他想吹气挠痒,却不行。他终于开口求饶了,请我们帮他挠一下眉心。可是,我们轮番伸过手去,却都不挠到他的眉心,他满心期望我们把手挠到他的眉心上,手却在约有一寸距离的时候停了。王政委就使劲往上抬头,试图将眉心撞到手上,这个图谋没有得逞,大家都非常机灵,他一抬头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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