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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鸨们将旧房拆掉,弄来青条细砖,用糯米汁拌白灰,把个尺把厚的屋墙砌的笔直,一溜线的灰缝,分毫不差,屋顶是用两掌大的砖砧子铺平,再苫上小窑烧出的青细瓦,走进屋中真的是冬暖夏凉,心清气爽,二楼则用深山运来的,三寸来厚的松木做地板,土腊打磨,油光发亮,一股股松木的香气沁人心脾,……
来往的人多了,便在青石板上留下了深深的足痕。如今,那些老房大多已不复存在,都被拆掉盖成了国经房,只在靳依林家对过还留下一座这样的两层小楼,鹤立鸡群般竖在那里。
靳依林看看自家窗子,灯光全无,寂然无声,知道妻子早已睡下,便摸出钥匙去开房门。
一阵高跟鞋撞击石板的声音,清脆的传进巷子,空气被一股浓重的香水味挤压着,直往靳依林鼻孔里钻,弄得他痒痒的,很不舒服,不知是有点受凉还是香水的作用,他连打几个喷嚏。一条黑影长发披肩,身材苗条阿娜,腰肢一扭一扭的走来。
黑影来到靳依林身边停下,又往他跟前靠靠,一副瓜子脸几乎贴上靳依林,瓜子脸将手中的鳄鱼皮包往肩头一甩,打了一个咯,“吆,是、是依林大哥啊,去、去喝酒了吧?用不用扶啊?”
不用回头,靳依林就知道是对面那座小楼住着的叫叶红的女人。风传这女人一到晚上就弄得花枝招展,像一支鲜嫩的玫瑰,几百元的法国香水身上一阵乱喷,搞得跟旧上海十里洋场的交际花似的,巷子口一挥小手,拦下一辆矫的,绝尘而去,直到夜半才归,一屁股睡到中午,下午打上几圈麻将,家中养了一个小白脸,日子倒也过得滋滋润润。
靳依林心中十分排斥这种女人,不愿和这女人多说,口中“恩”了声,“谢谢你,没事。”说完就要恰车进屋。
那叶红见靳依林不愿多说,也觉没趣,便开了自家房门,刚要进屋,又转过身,“噢,依林大哥,对、对了,今儿下午大姐点儿有点背,输了钱,你回去可别惹着大姐啊!嘿嘿!”说完,叶红窃笑了两声。
靳依林轻轻“啐”了一口,“啪”地将房门锁上。
靳依林住的是三间平房,他和妻子一间,女儿住一间,另一间当做客厅兼厨房。
妻子似已睡熟,靳依林轻手轻脚,找来换洗衣服,用净水将身子擦拭一遍,将脏衣洗净,这才夹了被褥来到女儿房中。
靳依林双手垫在脑后,毫无睡意,大睁着两眼看着黑黝黝的屋顶,突然就想起了李平,想起了那三年的知青生涯。
第六节 情 窦 初 开
时光如梭,转眼来到农村已是一年有余。
知青生活清淡寂寞,有时又很苦,没有了城市白昼的人声鼎沸,热闹喧哗,和夜晚将都市扮靓的街灯,但远离亲人,犹如无缰的马驹,初次挣脱父母的束缚,奔驰在广茂无垠的草原,没有任何羁绊,心慢慢变野了,越发的无拘无束狂放起来,天不管地不收,贫下中农也懒得管这群十八、九岁的年轻人,不想上工就睡懒觉,即便到地里也是东一锄头西一耙,锄掉的好苗倒比草还多,搞得生产队长打打不得,说出话没人听,干拍屁股说不出口。
隔三岔五附近几个青年点的知青来回串门,美其名曰加深革命友谊,交换接受再教育的心得体会:靳依林向东山他们相约到另一个知青点,来个突然袭击,这个点的知青们便翻箱倒柜,或借来三、五个鸡蛋,再割来半斤八两猪肉,供销社代销点赊来烟酒,队里菜地顺手搞点青菜,女知青们一阵忙乎,男知青们打打闹闹嘻嘻哈哈围坐一圈,就着脸盆上放个水缸盖的临时桌子,弟儿俩亲、八匹马的一阵吆喝,闹的昏天黑地,天将傍晚时,靳依林他们一摇二晃打道回府。待上几天那边的知青不请自到,靳依林他们再回请一顿,云天雾地,天南海北喷上大半天,到傍晚时已是晕晕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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