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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是不小的麻烦。”西日昌竟没有追问,他提笔吸墨,洁白的宣纸上落下两个浓黑的大字。比我的底细更奇怪的是,他的字写得极丑。我没有笑,因为他书的是:鲤鱼。鲤鱼越门为龙,越不过门的都死了。
“我的字写得怎么样?”他放下笔。
我抬起头,“很丑。”
西日昌却笑了,“很好。你的答案若不是实话,那你就只能陪我上床。”
我拧眉反问:“若我只愿待在你床上呢?”
“那你到死都不会获得自由。”西日昌话锋一转,柔声道,“不说这些,小黎,我先教你匿气之法。”
所谓匿气之法,就是收敛动手时的凌厉气劲,好处不言而喻。正因匿气之法,我一直未发现西日昌身具上层修为。
西日昌将口诀传授于我,忽然问道:“你的气劲很玄妙,师继何门?”
我恭敬答:“先师临终遗言,不得传于外人听。而我这点微末剂量,在王爷面前无异于米粒之光。”
西日昌凝视我半天,却是柔声道:“你有伤在身,不急于一时,回了大杲再练不迟。”
我点头。
我两次推搪他的问题他似乎毫不在意,还授我奇法,我就知道有猫腻。果然晚上船靠岸后,他叫了一席酒菜,上好的翡翠液一壶壶灌入我喉中。拼酒从来就没有公平一说,一人一壶,却是一个大男人和一个小女子。若非我出身勾栏,妈妈没事就拿最恶劣的烧刀子练我们,我早就趴下了。
这情景分明很恶心,一个外表出众举止得体的优雅贵族,温情脉脉地一个劲儿劝酒,不喝也得喝,喝了还要喝,明知道他在挖坑,我却只能往里跳。他每过十二时辰在我身上下的禁忌我无法反抗,我被他捏在手心里,我只能忍,实在忍不下去,想办法也要继续忍。所以喝到半途我装起醉来,有关我身家性命的秘密如何能泄露半句?但我也没有对西日昌撒谎,知道这一切的,除了两人,别的都是死人,活着的两人,一个是我,一个是我的仇家。
“姝姝,其实我很欣赏你。”我在装,他也在装,“但我对不起你,我要食言了。回到大杲后,我不能让你做我的侧妃。”
“为什么?哦,不用说了,其实我也不在乎。”
“唉,当王爷也有王爷的苦恼,很多事情身不由己。”
“那就不当了。”
“说得容易。我给你看样东西你就明白了。”他从怀中取出一条项链,红绳上吊着一枚祖母绿。
“这是什么?”
祖母绿在我眼前摇晃,绿莹莹的,在夜色里犹如幽灵。
“仔细看着……”
我觉得我真的醉了,头脑开始迷糊。漂亮的绿光充满我的头脑,让我迷失自己,让我沉醉其中。
“你叫什么名字?”
“姝……黎……黎……姝……黎……”
“多大了?”
“十四岁半。”
“你练的是什么心法?”
“……”我忽然觉得头大了起来,接着阵痛,“不能说,我好痛!啊!不能说!”
“好吧,换个问题,你来自哪里?”
河涧日晚(2)
“呼……啊……疼啊!”我抱着脑袋,眼中重现人间地狱,“到处都是死人,爹爹娘亲都死了,哥哥也死了……我好疼……啊……疼死我了……”
绿光倏忽不见,我面前又是英俊的西日昌。绿光过去的短暂时间,竟叫我浑身发冷,泪流满面。西日昌怜惜地望着我,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抬头瞪他。
“你对我做了什么?催眠?”
“我不会再追问你了。”西日昌一手将祖母绿捏成齑粉,面无表情,“若知道你那么痛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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