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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思遠把空了的泡麵盒往旁邊推了推，抽了張紙巾擦嘴角，又隨手把髒了的紙巾丟在一旁。

白奚忍不住皺眉，本來這間屋子就充斥著泡麵的味道，現在走得近了，他簡直覺得高思遠臉上的皺紋都是泡麵的味道。

高思遠從亂七八糟的抽屜里摸出一盒口香糖，倒了兩顆進嘴巴，一邊嚼一邊道：&ldo;我就說今天該出來了，正等著你呢。&rdo;

白奚只當他也是客氣，把樣片拷貝遞過去的時候，眼睛卻掃到了他工作檯上面粘貼的備忘便簽，最上面那個竟然真的寫著&ldo;陸周五出樣片&rdo;。

高思遠正把拷貝盤放進光碟機里，注意到白奚有點驚訝的目光，調侃道：&ldo;怎麼？沒想到我不是像你一樣假客氣？&rdo;

白奚有些尷尬，他以為自己剛才掩飾的已經很好。

高思遠不甚在意的笑了笑，也不再提這個話題，認真的看起了廣告樣片。

幾分鐘後，高思遠在反覆看了樣片四遍之後，拍了拍手道：&ldo;非常好！畫面很抓眼球，也能突出飲用水的產品定位，作為廣告片來講，沒有什麼毛病可挑剔！&rdo;

白奚微笑起來，隱約有些小得意，這種小卡司，本來就不可能難倒他。

&ldo;你的基礎真的很不錯，難怪左傑一個勁兒的說你是天才，這次的作業完成的很好。&rdo;高思遠大力表揚了一番，又道：&ldo;我的新電影籌備的差不多，再有一個多星期就可以開機，左傑已經確定進攝製組，你呢？想不想來試一試？&rdo;

白奚這次是真的大吃一驚：&ldo;我？&rdo;

高思遠笑道：&ldo;別誤會！我的導演組裡還缺一個現場副導演，主要是負責準備工作，包括場地設置、演員協調，還有臨演的招募。&rdo;

攝製組的副導演通常就是這樣，直白點來形容，就是掛著&ldo;副導演&rdo;的名號，做著給導演打雜的工作。但是對剛入行的年輕人來說，是個不錯的磨練機會，高思遠會邀請白奚，說明他是真的把這個年輕人當學生看待了。

白奚當然懂這一點，可是難免心裡有點疙瘩。當年也有很多人爭著想給他做副導演，都是知道跟著名導演打雜，出頭的機會會很多，碰到導演忙碌的時候，一些次要場景甚至可以直接交給副導演來執導。現在，他卻要給一個自己極其不喜歡的同行做副手，特別是他到現在都想不通，上屆金柏獎自己為什麼會輸給此人。

&ldo;當然，如果你不感興趣的話，我也不會勉強你。&rdo;看出陸少爺的些許不情願來，高思遠抱起手臂，涼涼的說道。

白奚用力眨了一下眼睛，說道：&ldo;不，我接受，我也很想親眼看一看高導是怎麼拍出一部電影的。&rdo;

他的話一語雙關，既可以理解成&ldo;我很想親眼見識你如何拍電影&rdo;，也可以當做&ldo;我倒是想看看你怎麼拍電影&rdo;。

高思遠眯了眯眼睛，笑起來道：&ldo;好啊，不過我要先知會你一聲，做副導演是很辛苦的，你要是半路上甩挑子，我會直接在電影發布會上，說陸蔚然被我逐出了師門。&rdo;

白奚的嘴角抽了抽，這是在威脅他嗎？！走著瞧好了！

之後他回到榮藝電影大廈和後期編輯們交代了一些細節問題。

結束工作已經到了傍晚，儘管他一再表示不用，陸錦榮還是堅持叫自己的司機送他回公寓。

每次見陸錦榮，這位便宜爺爺總是表現出&ldo;想把世上最好的東西都給你&rdo;式的示好，可是這樣的表象下又隱約有一點彆扭的疏離。見他的次數多了，白奚甚至感覺出，陸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