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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你懂我意思了嗎?」
季嚴凜原本低頭看著,眼下真的聽懂她的話,身體不由得僵住。
時間滴答走著,嚴凜不說話,她也便等著。
「什麼時候知道的?」不知等了多久,季嚴凜沒回答她,只用力將人扣緊,自嘲的笑了下,「雲屹告訴你了?」
「不是。」某處存在感太強,牧念河皺了皺眉,她現在真有些疼了。「你的事兒我小時候也知道些,這次過年回去,我弟聽我媽說過兩句,告訴我了。」
季嚴凜曲折又悲慘的人生,數次被拋棄,數次被利用,數次涅槃重生,即便這一切都拜那兩位不負責任的父母所賜,他依舊每一年都去上墳。
這些事兒,她是從多方拼拼湊湊聽來的,最後才描畫出一個完整的「季嚴凜」。
季嚴凜不知道她知道多少,嘆了口氣,「你是不是覺得我把你當外人了,什麼事兒都不告訴你。」
「沒有,我沒有那麼想。」她搖頭,「誰都有不願啟齒的事情,我理解,也尊重你。今天說了出來,是因為」
「嗯?」季嚴凜偏頭看她,「因為什麼?」
牧念河忍了忍,可聲音里依舊卷了兩分濕意:「我心疼的很,忍不住了。」
如果季嚴凜今夜沒來,她緩兩天,等過年這幾天過去了,他心情平復了,她引他說出來也不遲,亦或是乾脆不問,等明年她陪他一起去上墳,總不會再叫他一個人。往後的日子那麼長,她有信心一點點陪著他治癒他。
但他今夜來了,她便忍不住胡思亂想,他為什麼來的這麼突然,是太孤獨了?太傷心了?
於是這兩天豎起的底線就這樣被輕輕抹掉,她只想告訴他,從此以後他的身邊都有她,他們會有自己的家。
耳邊落下謂嘆,季嚴凜的聲音也變的艱澀。
「念念,謝謝你。」
這些年他每每上山祭拜,更非孺慕思念,而是想告訴他們,自己這條命,硬的很,也活的更好。只是他心底的灰暗陰沉,萬家燈火賀新年之時,是他恨意最濃,哀怨最深之時,他不想牧念河看見。
「謝我什麼?」感覺肩頭有點潮熱,她下意識低頭想去看,被人控著後頸按了回來。
「別看。」他忍耐著,將心裡翻滾的情緒一點點壓下去,許久,他清了清嗓子,「我抱你出去。」
柔軟的床榻終究要比硬邦邦的浴缸舒服,她靠在他肩頭,開口:「你不想說便不說了,我也不是非要知道。」
「除夕夜的確是他們的忌日。」季嚴凜順著她的頭髮撫摸著,淡淡開口。
他音色低沉,開口像講故事一樣,牧念河深吸一口氣,沒再說話,靜靜等他說下去。
「我母親叫嚴霽翡,原本是一位在倫敦讀書的華人,祖籍在港區,家人在北美生活。」
「遇到季懷生的那一年,她剛從ucl金融學院畢業。季懷生去英國看望懷孕的二姑姑,順便處理一些家族產業,在一次晚宴上與我母親結識。當年京港兩圈相交甚少,我母親不知道季家的大先生有家室,季懷生又裝的甚為儒雅,沒過幾天,少女懷春外加年長男人的猛烈攻勢,他們就在一起了。」
季嚴凜胸膛微微起伏,深呼出一口氣:「那時候季如絮已經十五歲,國內經濟有一次不小的波動,整個季氏只有老爺子和何夫人撐著。那季懷生性情軟弱,在我母親懷孕後不敢回家說明真相,只想能拖一時是一時,而此時嚴家的人也發現自己的女兒竟然和一個年長她二十幾歲的男人在一起,怒從中來,直接從加州飛到了京北季家捅破了這件事。」
「何夫人知道後當場決定離婚,帶著季如絮回了何家。然而當時正值集團生死存亡之際,老爺子不能放人走,只能威逼嚴家,又是給錢又是飛去英國逼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