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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節

&ldo;你終於肯接我電話了？&rdo;一個女人的聲音上來就質問，她是我的未婚妻。

&ldo;剛才一直在忙。&rdo;我搪塞著。

&ldo;這個周末陪陪我好不好？&rdo;她帶著哭腔哀求著。

&ldo;周四有一個手術……&rdo;

我剛開口，就被她打斷：&ldo;我沒說周四，我說的是周末！&rdo;

&ldo;手術後可能很累了。&rdo;

&ldo;你是不是依然不肯原諒我？&rdo;她終於哭出了聲，&ldo;是不是？&rdo;

&ldo;不是。&rdo;我在撒謊。

&ldo;我想去醫院……&rdo;

&ldo;不，別來。&rdo;這次是我主動打斷她的話。

&ldo;我要去看病，不是看你。&rdo;她努力忍著哭聲。

&ldo;哦。&rdo;我很吝嗇地應答了一聲。

&ldo;你就不想問問我得了什麼病？&rdo;她的聲音變成了冷漠。

&ldo;是什麼……病？&rdo;我很勉強地擠出來幾個字。

&ldo;我的背後長了幾個紅點，不知道是什麼。&rdo;

&ldo;什麼……&rdo;聽到這裡，我再也無法抑制自己的情緒，將頭深深垂下，兩個肩膀不停地抖動起來。

（三）

你有沒有這樣一種感覺？

你感到自己的面色越來越灰暗，精神越來越差，後背好像背負著什麼沉重的壓力，並且已經被壓得無法呼吸；你迫切地希望去深山裡、去大海邊、去草原，總之，迫切地希望逃離周圍一切壓抑的環境，趕緊到一個空曠的場所，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

可是你不能，你無法邁動步伐，無法選擇離開，而更可怕的是，你一遍遍告訴自己，不能這樣，要振作，要發奮，要擺脫現在的狀態，但每次照鏡子時，你卻只能看見一副更加頹廢的皮囊。

因為某種東西一直糾纏著，不讓你擺脫，不讓你離開，你的後背上，一直有無數隻手在拉扯著，於是，你只能停留在原地，在無法喘息的漩渦里，越陷越深。

黑夜在不知不覺間降臨，我躲在洗手間裡，一遍又一遍用熱水沖刷自己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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