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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才淡淡道:「嗯,人對動物的態度,和對弱者的態度是一樣的。憐憫是一種美德,你很有善心。」
他的每一句話,都在撫慰她,肯定她。
察覺到男人的眼光,漫不經心地掠過她。
桌上拂動的裙擺微漾,被風吹得蹭動他的褲腿。
兩人看似一點接觸都沒有。
畢竟發生了昨晚的事。
本來她不太敏感,但現在其實姜蝶珍心跳,比交疊的衣料還亂。
姜蝶珍坐直了身體。
她大方的端坐在陽光里,貝齒露出來一點甜笑。
「景先生,你覺得我穿這套衣服去面試,可以嗎?」
女生說完了,才覺得自己說話不妥,這昂貴衣料是那個人送的。
她和他現在的關係還很陌生,到不了調情的撒嬌。
比如情侶相處中,會問另一半,裙子好看嗎的嬌嗔。
景煾予凝視著她。
靜默片刻,倏忽間,他慢條斯理地笑了起來。
「你的耳廓到脖頸的位置很美,我捨不得烙下痕跡。聽聞你面試的是奢侈品公司,我想那些珠寶,需要你來展示。」
就算姜蝶珍再不蕙質蘭心。
她也知道,收下他給予的珠寶。
兩個人之間的微妙平衡的關係,就被打破了。
她有些不安地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細聲細氣地問:「景先生覺得,有什麼需要我修飾的地方嗎。」
聽罷,他邁開長腿,側身向她靠近。
前廳外面的一方青藍天空,還有朱紅檐簾。
被他高大挺拔的身影遮擋得徹底。
溫暖的陽光在他身後照射,光影給他鍍上了一層毛絨的柔邊。
他深邃眼瞳貼近,高挺的鼻樑,和下頜弧線也近在咫尺。
姜蝶珍微微愣了一下,隨即閉上了眼睛。
肩頸處,細碎的風掠過。
她海藻般的長黑髮,悉數被他攏了起來。
男人狹長的眼睛,微向下垂著,顯出強大的壓迫感。
寬大骨感的手指,已經把她的頭髮捻在手心。
他用來扎頭髮的綢帶,是和鑰匙扣同品牌的印花藍白窄版方巾。
她還來不及臉紅心跳。
那人就已經完成了。
他帶著笑意欣賞她:「所以把頭髮紮起來,更能向他們展示出這個位置的美。」
昨夜,姜蝶珍在雪白的床單上,散落著頭髮,貞弱地閉著微紅眼尾的模樣。
給他一個人欣賞就足夠了。
雖然他剛給她束完頭髮。
但並未站在她耳廓後面的位置,呼出灼熱氣流讓她緊張。
反而認真凝望著她的眼睛,真心實意地讚嘆著:「很襯你。」
「這條髮帶好像很貴重。」
姜蝶珍語氣誠懇地推辭著:「景先生,你已經給我很多幫助了。」
「可我也想給你留一件同品牌的護身符。」
他瞳孔很黑,帶著深沉的期待,帶著笑意:「這算是風險投資嗎,我也想參與到你的面試里去。」
景煾予盯著她,等她的回答。
姜蝶珍被他的目光燙得微微垂下眼。
她細聲說:「嗯,好。」
景煾予意味不明地輕笑起來:「說不定,這個品牌能被姜小姐選中使用,是他們的運氣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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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捏著青藍色的小傘,跟在景煾予的身後,穿過酒店的長廊。
這裡位於東安門大街和王府井的交匯口,人群熙熙攘攘。
料峭的冷風混著溫熱的陽光,雪已經停了,並不太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