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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飞儿是我从感官上欣赏女人的启蒙人,那么刘大芒就是我从理性角度欣赏女人的启蒙人,我在他那儿学到了,看女人先看腿,再看屁股,再看胸,看腰,然后看脸,还学到了女人最重要的是心灵,当然,在注意女人心灵之前,她得有一个能让人注意到她心灵的外表,比如一米六八,一头长发。
☆、昔我往矣 二
联欢会上压轴是木槿抱着吉他自弹自唱,她把双马尾梳成单马尾,圆润的刘海斜斜地瞥过脑门,右边厚一些多一些,左边薄一些少一些,她的眸子清澈如水,她的身子温润如玉。她穿的是新买的白色连衣裙,下摆悬在膝旁,小腿纤细,小脚伶俐。
她唱的是英文歌,我不知道她唱的是什么,多半是情歌。这时候的女生发育的都比男生早,都比男生快,这时候女生的心思从洋娃娃早就转变成青葱故事,转变成浪漫抒情。我记得木槿四年级就不看《猫和老鼠》,开始看我爸订的《意林》和《读者》,我知道她只看那里面青春故事,情情爱爱,你侬我侬,反正我不懂,为什么本来可以简单明了说出的一句话,能够被一男一女说得婆婆妈妈,一句很简单“我喜欢你”能花上几年几十年时间才说出口,我算了算我才十岁,按他们这速度,我读到高中都不能说“我喜欢你”,这太荒唐了。
我为了证明男女之间说话不需要兜圈子,绕弯子,婆婆妈妈,上语文课的时候,我悄悄跟飞儿说:“哎,我跟你说一句话,你听着。”
飞儿说:“你说吧,我听。”
“我喜欢你。”我说得字正腔圆。
飞儿小脸绯红,然后趴在座位上哭了。老师问我怎么回事,我说:“她多半是想家了。”
后来,老师把我和坐我后面的男生换了位置,理由是我影响飞儿学习,这不是存心扯淡吗?
木槿坐在高高的树根上,抱着吉他。吉他棕黄的身子,银白的琴弦,一弦一柱之间,似乎能让所有已经发育了的女生们泣不成声。
木槿唱着歌,歌词全是英文,我听不懂,从小到大,我都学不来英语。木槿唱着,风吹着,风本凌冽,到了大树下,混了琴声歌声,仿佛温暖了起来,所有女生的头发都飘扬起来,所有男生们的汗珠都蒸发出来,空气中充满了诗句,其中一句是“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飞儿坐在我旁边,脑袋倚在我身上,跟我说:“真希望早点长大呀。”
我说:“是啊,跟这些二百五的男生女生待在一块实在太糟心了。”
飞儿说:“长大了,我还要靠在你身上。”
我说:“等你长大了,高了,重了,头也大了,靠在我身上,我多累啊。”
小升初的时候,飞儿以全县最第一的成绩考进了市里的外国语中学。她接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跑到我家里,眼睛红了大半,眼泪挂在眼角、鼻尖和嘴唇上。
当时我在玩小霸王游戏机,玩的是魂斗罗。
她说:“等我长大了,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我说:“会,南京就这点大,怎么也能碰上。”
她抱了我一下,我的手控制不住手柄,鲜红的子弹穿过我鲜红的身体,击在我鲜红的心脏上,我直挺挺地翻身倒地,一命呜呼。
“哎,又死了。”
在那儿之后没过多久,我开始梦见女人,每一个女人都有飞儿的容貌,都长着直直的头发,大大的眼睛,挺挺的鼻子,小小的嘴,她们总会先抱着我,抱法和飞儿一样,双手穿过我腋下,搂在我的背上,胸部贴在我的胸口,头顶的发际线顶在我的鼻尖,额头放在我的嘴边,我闻得到幽幽的兰花香气。她们总说着同样的话:“你说我们会见面的”。然后我就醒了,然后就发现我裤裆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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